吃貓大鼠低下頭,不是他不想笑,只是飛景的腳跟正踩在他的腳背上,他吃痛著呢。

裴彩旗有些驚訝,“沒想到天酒師姐那麼清冷的性子,也會遇見意中人。”

“委實是天酒太過優秀,不論是樣貌還是實力,都遠超你我二人,因此學院裡那些歪瓜裂棗沒一個能配得上她,獨蘇山倒還行,可惜太老了,都水就更別說了,看著跟你爸爸一個年紀,實際上都能給你當爺爺了。而都水也很寵愛天酒,我看得出來,副院長是把她當親閨女看待的,親閨女找後半生,都水肯定得站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九川沒幾個人能過得了他這一關,也就囹圄還算不錯,勉勉強強能入他的眼。”

吃貓大鼠笑而不語,得,不知不覺間又將裴彩旗向下降了一個輩分。

裴彩旗倒也不惱,只是說道:“我年幼之時,也有一位陪我長大的青梅竹馬,與那位囹圄一樣,都叫邊月,所以那天我和爺爺聽見邊月這兩個字後都很激動,以為就是當年那個人,只可惜院長與副院長對於囹圄的身份諱莫如深,不願相告,因此就留下了一個懸念。”

飛景輕咦一聲,“這麼說來,你與你那位邊月走散了?”

裴彩旗苦笑道:“世事無常,這其中又是一筆糊塗賬,不說也罷。”

飛景追問道:“可否跟我們描述一下你那位邊月的形象,讓我幫你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裴彩旗想了想,倒也可行,只是說兩人許久未曾見過,因此記憶模糊,可能不太準確。

飛景連道無妨無妨。

只是不論她怎麼描述邊月,飛景都說不對不對,邊月不是這樣的,到後面就連吃貓大鼠都有些看不下去,解釋道:“這兩人應該不是同一人,彩旗師妹要不你還是回去再確認一下吧。”

裴彩旗面露惋惜之色,有些失望的垂下腦袋,那副柔弱委屈的模樣,簡直要將吃貓大鼠的心都揉碎了。

飛景心中冷笑,加重腳跟力道,踩得吃貓大鼠齜牙咧嘴,卻又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裴彩旗深吸一口氣,適時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師兄師姐了,咱們改日再聚。”

飛景點點頭,微笑道:“我就不送了,彩旗師妹路上小心一點,你這麼好看,穿著又如此豔麗,很容易被人跟蹤的,上次我就跟蹤了一個,可惜被對方逃掉了。”

裴彩旗笑著擺擺手,“師兄師姐再見。”

“再見再見。”吃貓大鼠笑著回應。

裴彩旗剛一把門關上,吃貓大鼠便忙不迭地跳起來,儘量遠離飛景,一臉小心警惕道:“光天化日之下,我勸你不要太殘忍,免得被人抓住把柄,將你當做母老虎。”

沒了旁人在場,飛景不用再端著,她眯眼瞧著吃貓大鼠,陰陽怪氣道:“一口一個彩旗師妹,叫的真親切啊,我怎麼沒聽你說幾句天酒師妹呢?”

吃貓大鼠義正詞嚴道:“天酒與我同一屆,叫師妹不妥,很不妥!”

飛景冷下臉,指著身邊吃貓大鼠剛剛坐過的位置,命令道:“滾過來!”

吃貓大鼠搖搖頭,打死不過去,過去就得被打死。

飛景面有慍怒之色,沉聲質問道:“將裴彩旗當成好人了是吧?”

吃貓大鼠最怕飛景這副表情,就像一座注滿水的深淵,誰敢靠近,便得一頭栽進去,再難爬起。

他連忙搖搖頭,“沒呢,沒呢,只是當做普通同學而已。”

飛景警告他道:“近些年來,裴家風評如何,不用我如何贅述吧?只說邊月父母與裴家的那份情誼,再怎麼不應該,也不至於讓邊月流落貧民區!你以為裴彩旗不清楚這些事嗎?但貧民區的那幾年,裴彩旗有去看過邊月一眼?裴家有去送過一點物資?”

“就連裴家的僕人,過得都比邊月好!”

“你摸摸你那豬腦子,如今裴彩旗對邊月這般上心,難不成真是良心發現了?你那豬腦子真能開出花來?”

飛景接連質問,使得吃貓大鼠唯唯諾諾,左手摳右手,右手摳左手,眼睛使勁盯著地面縫隙,不敢搭話。

飛景瞥了眼裴彩旗喝過的飲料,心中火氣蹭蹭往上漲。偏巧此時吃貓大鼠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嘟囔了一句,“之前看你對邊月也不怎麼友好啊,也就我和他聊得開……”

飛景順手抄過那瓶飲料,就要往吃貓大鼠腦袋上砸去。

吃貓大鼠自知失言,一個滑跪,滾到飛景身前,抱住她的大腿拼命認錯。

恰在此時,滿臉笑意的天酒推門而入,瞧見這番景象不禁大為錯愕,她似乎誤會了什麼,臉色緋紅退了出去,還將房門帶好。

飛景一拳捶在吃貓大鼠頭頂,又羞又怒道:“滾去將天酒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