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安魯烈氣極反笑,已經很久沒碰見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你是赤霞的朋友?”他挑眉問道。

邊月點點頭,復又搖搖頭,是朋友也不算朋友,畢竟雙方只見過一面,準確來說是道友。

“那我懂了。”安魯烈陰森笑道,多半是仰慕赤霞名聲,想成為楊家走狗卻不得路的可悲者。

邊月有些得寸進尺,指了指類鷹獸的屍體,問道:“剛剛的交易應該還算數吧?我想堂堂安家二公子,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吧?”

“算數,當然算數。”安魯烈哈哈大笑,扭頭吩咐身後的保鏢,“安七,還不掏錢給囹圄兄弟,難不成要我親自破費?”

安七陰沉一笑,走上前來,手中握著一柄鋒芒利刃,“既然先前談妥了八折,那在下就將這八刀雙手奉上。”

這柄刀的刀刃上,覆有一層鐳射,不僅對兇獸鱗甲有奇效,也能輕易劃開暗獵者的護甲,只是鐳射消耗的能量巨大,刀柄內只能儲存一分鐘左右的能量,之後便需要重新充能。

再加上這種武器太過精密,很容易在廝殺中損毀,所以一般暗獵者並不會去配備它,但對於保鏢來說,卻是一件挺趁手的兵器。

“八折?”安魯烈搖搖頭,很不滿意,他冷笑道:“囹圄兄對我們如此推心置腹,八折太委屈他了,一折也不打,給全款!”

安七心領神會,那就是十刀,他不會直接要了此人的性命,而是將護甲劃開幾個口子,讓輻射進入他的體內,使得身體慢慢腐爛,受盡痛苦。

這是暗獵者們對付叛徒的常用手段。

邊月後退半步,有些懼意,而這個反應落在安七眼中,卻更讓他興奮。邊月示意安魯烈看看周圍,自己從天而降,吸引來的可不只是他們這幾人。

但凡位於鹿蹄湖附近的暗獵者,幾乎都趕了過來,七七八八約有十幾位。

不過在安魯烈眼中,這些都是烏合之眾罷了,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並不會阻礙自己的事情。

暗獵者之間發生摩擦不是什麼稀奇事,只要不和那楚刀一樣,蠢到在淨土內動手,就不用擔心後果。

除非對方的背景更強,勢力更大,冤冤相報藕斷絲連。

安魯烈不以為意道:“一個連楊家都進不去的廢物而已,就算我當著這些人的面殺了你,又能如何?他們能為你報仇嗎?連一句公道話都不會替你講!安七,別讓這小子拖延時間,解決了他,咱們再去找赤霞敘敘舊。”

安七聞言,臉上露出猙獰笑意,他舉起刀在邊月臉前比劃數下,這傢伙臉上只有一道傷痕,不對稱,不好看,自己得再替他添一道。

邊月面不改色,似乎對此無動於衷,只是這般反應落在旁人眼中,彷彿是被安七的殺氣鎮住了,唯唯諾諾,不敢掙扎。

可惜了此人剛剛在天空中的一場壯闊畫卷,本以為是位聲名不顯的高手,沒想到是個軟蛋罷了。

眼看刀尖離面部透明護甲只剩下幾厘米距離,一顆子彈陡然從人群中射出,將利刃從中折斷。

安七手腕受力,身體隨之向一旁傾斜,好在他注射了強化藥劑,不然這股力量下手腕必將折斷。

“誰?”安魯烈眼神陰鷙,望向人群,難不成真有不怕死的敢來壞他的好事?

飛景戲謔的笑聲遙遙傳來,“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們這群傢伙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對小邊子下手?”

女子?不僅是安魯烈一行人,就連看熱鬧的暗獵者們,也不禁投去好奇的目光。

願意且能夠當上暗獵者的人不多,願意且能夠當上暗獵者的女子更少。因為在身體素質方面,相對於女性,男性到底是要有著先天優勢,強化藥劑帶給他們的增幅也就更大。

而在這小小的三山獵場中,竟能碰見女子暗獵者,還是兩位,著實是稀罕事。一幫許久不聞女人味的糙漢子,將眾多目光匯聚在飛景與天酒身上,皆是垂涎三尺。

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段,她們兩人都足以稱得上極品,以至於旁邊開槍的吃貓大鼠,就被他們自動略過了。

飛景的話聽得邊月愈發不是滋味兒,怎麼英雄救美的好事,從這傢伙嘴裡說出來就這麼難聽呢?

吃貓大鼠也是有些過意不去,悄悄提醒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好歹給咱們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