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飛景都被自己發出的這個聲音嚇到了,瞬間面紅耳赤,沒敢抬頭。吃貓大鼠更是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一掃心中陰鬱之情。

邊月嘴角彎起,意味深長道:“很好,很好,懂得走懷柔路線,讓敵人不打自招了。”

飛景氣急敗壞地怒吼道:“閉嘴!”

邊月很給面子的瞪了吃貓大鼠一眼,教訓道:“隊友之間,應該榮辱與共,你這樣幸災樂禍成何體統!”

吃貓大鼠別的不說,認錯態度相當可以,當即就自我檢討起來,相當識趣。

邊月走到天酒旁邊,“傷勢如何?要不要去淨土內處理一下?”

天酒抬起頭,正好與邊月四目相對,她心中的膽氣頓時消了一半,旋即低下腦袋,聲音微弱道:“不用。”

吃貓大鼠早就察覺到天酒對邊月的態度有些“異樣”,但一直沒敢確定,因為天酒雖然靦腆,但不應該每次見著邊月都臉紅啊,又不是陌生人了。

吃貓大鼠嘿嘿一笑,當下畫面,讓他坐實了心中的判斷。

吃貓大鼠在心中好生醞釀了一番措辭,正色道:“當時我親眼見到犀渠獸的頭部外骨骼撞在了天酒胳膊上,怎麼可能沒事呢?怕就怕現在感覺不到什麼,可到了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可是要命的大事,天酒你別硬撐著了,還是讓邊月給你檢查一下吧,別到時候出了毛病,悔不當初啊。”

飛景心中正憋著氣,又聽見吃貓大鼠說出這種不吉利的話,當下便要將那三字經脫口而出,只是瞥見吃貓大鼠在拼命朝自己擠眉弄眼,一臉壞笑,飛景稍一琢磨,立即瞭然於胸。

她站起身,彷彿換了個人,主動給邊月讓了位置,“吃貓大鼠雖然不是個東西,但有時候還能說幾句人話,我也覺得這種事情不能馬虎,還是讓邊月確認一番比較穩妥。”

邊月冷笑一聲,他身為萬年老妖,豈能看不出這兩貨心中在想什麼,正欲開口拒絕,卻不料天酒低著腦袋,居然甕聲甕氣說了一句,“也好。”

吃貓大鼠與飛景聞言心中大喜,默契地互相丟了個眼色,看來這事能成!

瞅見邊月不情不願的模樣,飛景壓下心中火氣,牙尖嘴利,咄咄逼人道:“愣著幹嗎?非得讓我們跪下來求你是吧?你昏迷那會可是我們不辭辛勞日夜照顧的,這會就要當白眼狼了?”

吃貓大鼠心中舒坦萬分,他難得覺著飛景罵人如此悅耳。

若是再去推託,只怕會生嫌隙,邊月只能輕咳一聲,坐在飛景空出來的位置上,而飛景麻溜的跑到對面,與吃貓大鼠並肩而坐,兩人一本正經,認真觀看邊月檢查手法。

可不能讓這個傢伙輕薄了天酒。

天酒剛一伸出受傷的手臂,她便後悔了,心中又羞又惱。

這樣隔著護甲,根本就不可能瞧出什麼,邊月又是個頂聰明的,豈會看不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思。

天酒只覺好似有千萬顆泡泡將自己包圍了起來,然後砰砰砰炸裂。

她身體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尤其是在邊月握住她手臂的瞬間,更是打了個寒顫,她用另一隻手抱著膝蓋,將小腦袋擱在上面,眼睛死死盯住地面一顆奇形怪狀的石子,不敢用餘光去看邊月,更不敢抬頭。

她不知道坐在對面的吃貓大鼠與飛景是何表情,但她覺得此刻兩人眼中的自己,一定十分滑稽。

邊月心無波瀾,用掌心遊走於天酒手臂,其實隔著護甲,根本不會有肌膚相親的感覺,但天酒到底是單純的姑娘,所以邊月能理解她的羞澀。

他以龍瞳術仔細探查天酒骨骼,果然在關節處,發現了一處細小骨裂,邊月本想以真氣為其療傷,只是想到護甲能夠隔絕真氣,作用不大,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問道:“你們應該有攜帶骨液吧?”

吃貓大鼠點點頭,作為應對骨折最有效的方法之一,他在離開學院前,特地多拿了幾支。

邊月說道:“那就好,給天酒受傷部位注射10毫升,應該可以解決問題。”

飛景這才回過味兒來,一拳捶在吃貓大鼠肩膀上,怒目而視道:“你有骨液你不早說?”

吃貓大鼠不敢反抗,確實是他忘記了這事,責任在他。

瞧著吃貓大鼠窩窩囊囊的模樣,飛景就氣不打一處來,“還不趕緊將骨液拿出來,擱這杵著當木頭人呢!”

吃貓大鼠訕訕一笑,趕忙屁顛屁顛將骨液交給天酒,飛景在後頭輕咳一聲,吃貓大鼠動作一頓,又從天酒手中將骨液拽了回來,遞給邊月。

邊月心中無奈,只好親自為天酒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