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邊月後退半步,拉開距離,厲聲說道:“既然你不願與我和解,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眾人一頭霧水,難不成剛剛兩人的竊竊私語,是那人在向安魯烈示弱?

瞅見邊月滿含深意的眼神,安魯烈心領神會,當即收拾好表情,沉聲說道:“我人可以敗,但安家顏面不能丟!”

邊月冷哼道:“也好,就讓我看看你這邊家二公子究竟有何實力,能說出這種大話。”

沒給圍觀群眾反應時間,邊月再度衝向安魯烈,安魯烈支開剩下的幾位保鏢,示意自己解決就好,他們不必插手。

遠遠望見邊月身上虛而不實的氣勢,葉坪天就知道這事應該到此結束了,虧得他興致勃勃從山腳跑過來,卻見到了這出爛戲。

他將視線投向那人的三位朋友,一一給了個評價。

揹著這些槍,當個軍火商?身板嬌弱,一碰就倒,沒勁沒勁。

腿長腰細,山峰挺俏,一雙狐狸眼,簡直能勾人魂。

恰如一抹山中煙,朦朦朧朧,可遠觀不可褻玩,極好極好。

葉坪天不由得羨慕起來那小子的豔福,這要擱自己身上,哪怕染上輻射,也得一親芳澤。

葉坪天尤其多打量了一眼那個站在後頭的女子,雖然個子不高,面相也很溫柔,但總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潛龍在淵。

那女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視線,朝這邊直直看來。

葉坪天趕忙轉過臉去,不敢再瞅,免得被人家當做流氓。

對於風塵女子,葉坪天很下流,對於好姑娘,葉坪天很風流。

正在他心思悠悠之際,戰場上再起波瀾。

原來那安家二公子不知怎的,彷彿神人附體,每一次出手都能超乎眾人預料,角度刁鑽異常,總能打退對手。

再度被一拳擊中胸部後,邊月踉蹌後退數步,撫住胸口,雙目通紅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儘管知道這是囹圄主動相讓,但安魯烈對於自己的戰績依舊興高采烈,故作深沉道:“出生在大家族裡,若是不懂得藏著掖著,早晚會被人吃幹抹淨,骨頭都得拿出去餵狗。”

“倒是我小覷你了。”

“廢話少說,速來與我一決生死!”

邊月深吸一口氣,擺出了一招分生死的架勢,這使得有些失望的觀眾再度提起精神,看樣子是要死人的,那麼不論是誰死,都能讓他們津津樂道許久。

安魯烈一手握拳,另一手則是悄悄從腰間摘下了手榴彈。

演戲?那我偏要以真亂假!

看出端倪的吃貓大鼠心知不妙,急忙向前一步,想要出聲提醒,卻被不知何時站在身邊的天酒拉住了胳膊,吃貓大鼠慌張望去,天酒只是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吃貓大鼠雖然著急,但想來天酒不會騙自己,便只能作罷。

邊月迎頭撞來,安魯烈按照劇本一拳擊退的同時,將拉開保險的手榴彈塞在了邊月身前。

邊月措手不及,手忙腳亂之下,竟無意間將手榴彈揮開。

安魯烈瞠目結舌,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定格,兩人之間相距三米,手榴彈已經開始爆炸,火光與衝擊波將彈片震開,形成殺傷力巨大的流彈。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爆炸將兩人震開十數米,即便他們身著護甲,但這股衝擊也一定能夠傷及五臟六腑,震碎心脈。

安魯烈自食惡果,與安七安六一同倒飛而出,三人口吐鮮血,目光渙散,決計活不長久了。

而邊月由於身在半空,沒有障礙物阻擋,落入了鹿蹄湖中,濺起大片水花。

安魯烈僅存的保鏢瞬間反應過來,面對這般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飛撲向二公子的方向,只是彌留之際,安魯烈一句話也說不出,就這麼撒手人寰。

硝煙散去,葉坪天怔怔無言,他愣了半天,竟是不知該說什麼。

吃貓大鼠一個不穩,直接癱坐在地,他不可思議地望向邊月墜湖之處,猶如痴傻一般,“沒了?人沒了?”

哪怕強勢如飛景,也是手腳冰涼,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幕,她雖然不喜歡邊月,但內心裡從未想過讓他去死,可是……可是……可是他真的這麼死了?

飛景心中空空落落,前所未有的悲傷湧上心頭。

唯有天酒尚能保持理智,她抿緊嘴唇,不發一言,但雙眸之中的堅定,遠超在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