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53°肯定得冒熱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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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濁白,如烏雲中被潑了牛奶,大地灰暗,焦黑一片,恰似染墨水潭。
四人站在山頂,更遠處的山巔與天相接,黑白分明,乾坤對立。
身下山坡陡峭,三山合攏,在中間形成了望不見邊際的盆地,最中心處,有一片死水湖泊,水面如土地一樣烏蒙,好像這山中的墨汁,盡皆流了進去。
昨夜的插曲沒有造成嚴重後果,只是戒指消失不見,應該是承受不住三種力量的融合,因此被炸成了灰燼。
飛景將目光放在下方一處灌木叢中,沉聲問道:“這就是兇獸帶來的鐵棘?”
邊月尋著她的視線看去,在山腰間的窪地上,有一片好似槍尖聳立的植物,因為隔著遠,所以看起來不高,但實際上每一根槍尖一樣的枝幹,都能到達人的胸口,這種植物硬度挺大,以金屬砍之,能發出金石聲。
犀渠獸最喜將人的屍體掛在上面,以此彰顯兇威。
他點頭道:“自從地表環境突變後,少有植物能存活下來,倒是這種隨兇獸而來的鐵棘生命力頑強,在世界各地紮了根。”
天酒想起一事,輕聲笑道:“我聽說已經有生物學家解析了鐵棘的基因,準備將它和精心培育的草種融合,在地表上進行階段性實驗,說不準要不了多久,地表就能重新擁有生機。”
飛景反倒說道:“我覺得地下城就挺好的,為何非得到地表生活?”
且不說如今生態系統失衡,九成以上生物滅絕,僅有少部分物種存活在地下城的實驗室,只說這陰晴不定的天氣,冷暖突變的溫度,對於人類生活來講,是棘手的麻煩。
天酒倒是很樂觀,她很喜歡在AI室中感受溫暖柔和的陽光,吹著帶有青草香的空氣,無論是悅耳的鳥鳴,還是白雪皚皚的冰原,亦或是星光燦爛的星空,都能讓她感受到地下城所沒有的舒心。
尤其是早晨和傍晚的陰陽交替,大片大片的彩雲鋪滿半片天空,如繁華似錦緞,另半邊則是清冷的天空,點綴著些許星芒,美不勝收。
人生能見此景,便無大憾。
面對飛景的不解風情,吃貓大鼠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補刀道:“頭髮長見識短了不是?兇獸為什麼賴在地球不走,自然是現在的環境適合它們生存了。我們若是能打破這種溫床,改造環境,那不用我們驅趕,它們自個兒就得屁顛屁顛滾回老家,一舉兩得,一箭雙鵰,一石二鳥!”
吃貓大鼠接著嫌棄道:“就你這種眼界,真不知道副院長當初是怎麼同意你成為分析師的,貽誤戰機不說,說不準還會帶著戰友一起往火堆裡跳,臨到頭還覺得有自我犧牲精神,揚揚自得,好不驕傲,殊不知是徹頭徹尾的拖後腿隊友,不坑死幾個不滿足。”
“咋滴,要動手?”早就將飛景心性拿捏死的吃貓大鼠表情慎重,板著臉提醒她道:“忘了這是什麼地界?汽油堆裡燒紙錢,嫌棄骨灰不夠粉是吧,我這聲音都不敢高於60分貝,你這一槍下去,是想將兇獸都引來然後一網打盡是吧,當然,網裡的是我們,動手的是它們。”
聽著倒也有幾分道理,身材高挑的女子默默將槍放在背後,也不廢話,而是走近吃貓大鼠,勾著他的脖子,夾著他的腦袋,另一隻手掄圓了拳頭,狠狠搗在男子胸口。
只此一下,吃貓大鼠便癱坐在地,痛到難以呼吸。
吃貓大鼠心中腹誹道:“這娘們下手真是越來越狠了!”
只是忽然想起剛剛腦殼子感受到的那抹柔軟,吃貓大鼠眼珠子提溜轉,好像也不虧噢。
“笑,還有心思笑?”飛景咂咂嘴,看來剛剛還是手下留情了,她一腳蹬在吃貓大鼠肩膀上,半點情面都不留。
見此情景,天酒慢慢挪到邊月身邊,小聲道:“要不然還是攔著點吧,我怕吃貓大鼠撐不住。”
往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長著呢,以吃貓大鼠這捱揍頻率,恐怕不等兇獸找上門來,就先倒在飛景身下了。
邊月搖搖頭,嘴角彎起,意味深長道:“禍福相依,不礙事。”
“啊?”天酒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禍是看見了,福從何來?提高了抗擊打能力。
沒給天酒琢磨的時間,邊月拍拍手,對那兩人說道:“行了別鬧了,準備準備,我們已經被一頭鬼鬼祟祟的犀渠獸盯上了。”
“在這片獵場之中,我不會插手你們的行動,是死是活,全憑你們的手段與運氣,但我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必須在一週之內,解決三頭兇獸。”
吃貓大鼠表情亢奮,興許是那條天蚣巨蟒開了個好頭,他現在氣勢如虹,而且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詭異的聲音隆隆作響,這個聲音與自己的心跳契合,無形之中居然加快了氣血的流動。
天酒雙眸之中閃過一絲金色光芒,只是她本人渾然不覺,已經成功“入夢”的她正在進行潛移默化的蛻變。
飛景突然問道:“如果遭遇兇獸暴動呢?”
邊月微笑道:“你是分析師,一切行動安排,由你決定。”
“那你呢?”
邊月說道:“我去找塊僻靜地方,修仙。”
某座地下城的高階酒店內,兩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坐而對飲。
酒店名叫酒歌樓,取自那句大名鼎鼎的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明日之愁明日死,今日之樂今日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