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回來之後,顯得格外風塵僕僕,尤其是他身前護甲的擦傷,更是讓三人好奇在淨土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邊月卻和沒事人一樣,只是叮囑三人好生休息,馬上就要深入兇獸腹地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頓時微妙起來,邊月越是不主動解釋,他們就越是覺得撓心撓肺。

最終還是頂不住飛景威脅的眼神,吃貓大鼠清咳兩聲,舔著臉湊到邊月身邊,滿臉堆笑道:“給咱們說一說唄,是不是遇見什麼驚天大凶獸,讓你都吃了虧?”

吃貓大鼠起初以為邊月身上的這套護甲,應該也就是掠銀級別了,因為學院裡不少訓練師,包括絕大多數的A級狩獵者,都是適配這種級別的護甲,雖然它的價格是暗銅護甲的數倍之高,但防護效能優越,並且極為輕巧,穿在身上不會有負重感。

而且掠銀級護甲雖然是奢侈品,但不是稀有品,只要價格合適,一般都能買到。

只是如今看來,吃貓大鼠得將自己的推測再往上提一提了,因為就在三人擠眉弄眼的時候,護甲上的傷痕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我恢復,照這個速度來看,不出一個小時,護甲便能修繕如新。

而這種效能,便是閃金級裝備獨有,只需使用者在適當時候補充些修繕所用的閃金液體,便能一甲傳三代,人走甲還在。

用他們那位院長天闕的話來說,只要不遭受毀滅性打擊,那麼這種級別的護甲至少可以給使用者留個全屍。

當年他大難不死,身上穿的閃金級護甲便居功至偉,如今護甲被他珍藏了起來,應該是要等到都水正式頂替了他的位置後,就會送給都水做賀禮。

吃貓大鼠著實沒有想到,以邊月區區暗獵者的身份,竟然也能搞來這種級別的護甲,他在心中嘖嘖稱奇,看來當暗獵者,真的很掙錢!

至於閃金之上的黑耀,吃貓大鼠是想都不願想的。

那般好比神人重寶的東西,如果不是王牌級狩獵者,誰能用得起?誰好意思穿在身上?

反正要是有人將這東西放在自己眼前,吃貓大鼠恨不得雙膝跪地,高高捧起,以免自己玷汙了它。

邊月拭去身上灰塵,不以為意道:“有人在淨土內動手罷了。”

“罷了?”學院的訓練師曾不止一次與他們提醒過,地表上的淨土相當於人心中的聖地,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不能在裡面生事。

吃貓大鼠怒氣沖天道:“是誰這麼不講規矩,報上名來,讓我記在賬本上,往後專門截他們胡!”

邊月看著裝腔作勢的吃貓大鼠,沒好氣道:“一方是雷神小隊,不過已經全軍覆滅,死的不能再死了,另一方應該是影獵者楚刀,你要是想記賬,就把影獵者楚刀記上吧。”

影獵者楚刀?這五個字就如一道晴天霹靂,炸響在幾人中間,不僅是吃貓大鼠,就連飛景與天酒,也不由得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這位橫空出世,又成功登頂的暗獵者,在九川學院的管轄範圍內打下了一個個經典案例,其在學院的名聲之盛,完全不輸先前碰見的戩神楊策。

飛景忍不住出聲問道:“所以你身上這傷,是楚刀造成的?”

邊月點點頭,“算是吧。”

不料這位性情潑辣的女子竟然拍手稱快,暢意笑道:“不愧是能擔起影獵者名號的男人,識人待物就是非同凡響,不僅將雷神小隊這種毒瘤清掃乾淨,還順帶教訓了你這種小惡霸。”

怕邊月心生疑惑,吃貓大鼠貼近邊月耳邊,悄咪咪和他解釋道:“飛景雖然不怎麼喜歡暗獵者,但唯獨對這個影獵者楚刀有好感,覺得他稱得上少年英豪,足以讓她高看一眼。”

其實除此之外,還因為楚刀向來只是獨自行動,並且從未破壞過學院的任何計劃部署。

邊月眉頭大蹙,還有這種事?

看著兩人笑容詭異,飛景就知道吃貓大鼠又在編排自己了,只是這種事情她自認光明磊落,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敬仰就是敬仰,敬重就是敬重,還能弄出花來?

邊月想起一事,陡然問道:“怎麼說起楚刀,你們就不覺得在淨土內殺人是件壞了規矩的事呢?”

飛景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懲惡揚善當然要得。”說到這,飛景瞪著邊月,毫不客氣地威脅道:“既然雷神小隊都死翹翹了,那麼這件事除了楚刀之外,應該就你一個目擊者吧?你可得守好秘密,別將這事洩露出去,省得連累了人家楚刀!”

邊月攤攤手,“很不湊巧,當時不只是我,還有其餘兩支暗獵者小隊趕到了現場,楚刀壞了規矩的這件事,勢必要鬧得沸沸揚揚。”

飛景恨恨的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人真是和蒼蠅一樣,哪有血腥味就往哪裡鑽!”

還未等邊月開口,飛景就揚起下巴,冷哼道:“當然,楚刀除外,人家是專門清理蒼蠅的。”

“說破大天也就是個蒼蠅拍唄。”邊月微笑道。

“閉嘴,好好養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