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彷彿被這個問題逗樂了,他高坐樓梯之上,譏笑道:“說你神經病你就是神經病,大男人穿著一身紫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歪屁股?”言語之間,那人攤開雙手,示意屈臣我就在這裡,有本事你找我算賬。

雷神小隊的其餘隊員也紛紛發出怪笑,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對方連強龍都算不上,真要為了這種小事計較起來,那他們不介意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屈臣怒不可遏,一扭身子,指著旁邊一處空地,憤怒道:“有本事就下來和我單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呦呵,小0挺有脾氣的嘛?”代號割刀肉的雷神小隊隊員非但沒有退讓,反而陰陽怪氣道:“那好,就讓小爺來陪你練練。”他一個縱身跳下樓梯,扭了扭手腕和脖子,朝屈臣勾手道:“來,讓小爺見識見識你的身姿。”

屈臣像是沒料到對方竟然如此爽快答應,面色錯愕的同時稍稍後退了半步,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壯著膽子,看向一旁坐在居中位置的三天子,沉聲道:“我出手向來無所顧忌,如果你們不想失去一個夥伴的話,最好還是將他拉回去吧,也算是我主動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雷神小隊的隊員頓時發出鬨堂大笑,三天子也是沒料到自己竟有看走眼的一天,他盯著明顯底氣不足的屈臣,陰惻惻道:“我向來認為既然接受挑戰,就要承擔生死的後果,我的這名隊友年輕氣盛不會做人,閣下若是能給他些教訓,讓他來生不再如此驕橫,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三天子轉頭看向其餘隊員,明知故問道:“你們有意見嗎?”

眾人哈哈笑道,答案不言而喻。

能夠看一場免費的好戲,他們又怎會拒絕呢?

就連爛榆樹也伸出手臂,陰笑著示意道:“請開始吧?”

不容屈臣推脫,割刀肉一個箭步便閃到了屈臣身邊,一記勢大力沉的上勾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胸膛,屈臣措手不及,被這一拳打飛數步,牢牢撞在了身後牆壁上。

三天子露出一抹戲謔笑意,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他依舊能從護甲的凹陷程度中確定,屈臣的護甲確是掠銀無疑。

到時候找人改變顏色,就能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看著趴在地上的屈臣,割刀肉冷笑道:“就這種韌性,怎能擋得住小爺我的衝擊?”

屈臣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面色相當痛苦,割刀肉繼續煽風點火道:“來,我站在原地不動,讓你還一拳,如何?”

屈臣重重嚥了口唾沫,他死死盯著對方,氣若游絲道:“此話當真?”

割刀肉哈哈大笑,“自然當真,1言既出,駟馬難追!”

屈臣深吸一口氣,竟然真的鼓足了勇氣走上前,他面帶兇光,顯然是恨極了眼前人。

割刀肉朝他招了招手,就像主人在呼喚自家的寵物,引得圍觀隊員笑聲不斷。

無論是誰,在面對這種屈辱的時候,恐怕都不能保持平常心。

屈臣像是覺察到了對方負在身後的殺招,腳步略微慢上了半拍,割刀肉生怕他反悔,故作不耐煩道:“機會只有一次,你要是接不住別怪我沒給你。”

如此挑釁過後,屈臣終於下定了決心,腳步邁得異常堅定。

趁著兩人還沒交上手,三天子與爛榆樹低聲笑道:“你猜這傢伙還能活多久?”

爛榆樹想了想,“我猜一分鐘。”

三天子搖了搖頭,“少了,割刀肉最近心情不好,沒地方發洩,好不容易碰見一個活寶,怎麼都得戲弄三五分鐘再殺掉。”

“要不咱們打個賭,就賭”三天子話沒說完,忽然僵在原地,不僅是他,所有雷神小隊的隊員,包括那個割刀肉,都同時屏住呼吸,如遭雷劈。

只見不知如何忽然閃現到割刀肉身前的屈臣,緩緩抽出帶血的手臂,他的手心中,還捏著一顆猶在跳動的心臟。

面對這般變故,割刀肉渾身冰冷,如墜冰窖,他不可置信的盯住屈臣戲謔的表情,盯住對方拿到他面前的溫熱心臟。

割刀肉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低頭看看自己胸膛究竟有沒有一個大洞,無邊無盡的恐懼與後悔將他包裹在內,難以自拔。

割刀肉嘴唇顫動,瞪大眼睛,緩緩轉身看向同樣一臉錯愕的三天子,口中還未來得及說出一句“救我”,便仰頭倒下,鮮血噴湧而出,為他披上了一件最貼身的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