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酒死死勒住摩羅獸的頸部,兇獸猶如鋼針的毛髮與她的護甲摩擦在一處,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吱丫聲。

身材嬌小的女子不知從何處迸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將手中反握的匕首刺入了摩羅獸的脖子中,摩羅獸一聲巨吼,四肢掙扎,即將落在吃貓大鼠身上。

與此同時,早已換上了狙擊槍的吃貓大鼠,面對近在咫尺的兇獸腹部,自然不會再次失誤,一聲槍響後,穿甲爆破彈牢牢鑽進它的腹中。

天酒腰身擰轉,將重達上百公斤的兇獸狠狠拋了出去。

兇獸掙扎著站起身,喘著粗氣,晃晃腦袋,而後腹部轟然炸裂,緩緩倒了下去。

面對這有驚無險的第一次戰果,吃貓大鼠很是欣喜,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嗷嗷叫了起來,惹得飛景一臉嫌棄。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廢墟之內,先前飛景掃射過的碎石中,竟又傳來了兇獸的嘶吼聲。

眾人剛放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還未等他們看清兇獸模樣,一道迅如閃電的黑影便直直衝撞過來,將躲閃不及的吃貓大鼠撞飛出去,砸在巨石之上。

堪比骨折的劇痛剎那間席捲全身,吃貓大鼠踉蹌起身,正好瞧見那兇獸再度向自己奔來。

他收起狙擊槍,怒罵道:“乘人不備,算什麼本事!”

兇獸自然聽不懂吃貓大鼠的言語,悶頭衝了過去,直到此時,三人才看清這頭兇獸的模樣。

黃身,白頭,白尾,四肢粗壯,堪比人高,嘴角有細長獠牙,正是人級兇獸,聞粼獸。

好歹是注射了夸父藥劑的狩獵者,吃貓大鼠的身體強度遠非常人可比,否則僅憑剛剛那一衝撞,他就結果在這了。

吃貓大鼠右手握拳,掄成半圓,對準猛衝而來的兇獸頭部砸了下去。

一人一獸幾乎同時倒飛而出,飛景趁機扔出手榴彈,在飛到兇獸身邊的那一刻瞬間引爆。

巨大的爆炸衝擊讓整座廢墟瑟瑟發抖,聞粼獸倒地之處,更是落滿了被爆炸衝擊的碎石,塵埃漫天。

吃貓大鼠爬起身,一手撫著胸膛,一手撐住老腰,大口喘著粗氣。

他難得的向飛景露出個笑臉,表示對方幹得不錯。

飛景見著他這副要死要活的模樣,板著臉問道:“用不用給你個創可貼?”

吃貓大鼠沒搭理她,感情被撞的是自己,痛不到你這個女人身上。

只是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時,掩蓋聞粼獸的亂石下面,竟然又起了動靜。飛景二話不說,又扔了一顆手榴彈過去,爆炸過後,整棟建築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坍塌地風險。

吃貓大鼠怒目而視,“你這瘋子是想將我們都活埋了嗎?”

飛景白了他一眼,念在他有傷在身,就沒多計較,女子看向摩羅獸的屍體,又看向徹底沒了動靜的聞粼獸,不由得生出幾分疑惑。

外頭大雨滂沱,即便是兇獸,也不該如此活躍,況且九川周圍,聞粼獸本就極少,怎麼會這麼湊巧給他們撞到。

飛景望向天酒,皺眉問道:“你清楚邊月去了何處嗎?”

天酒聽出了飛景的言外之意,有些不敢相信,欲言又止道:“你是說,他?”

飛景點點頭,風輕雲淡道:“萬事皆有可能,不排除這個風險。”

聽聞此言,吃貓大鼠心中冷笑,喃喃道:“萬事皆有可能個屁,你就不能做個人?”

飛景一腳踹了過去,怒罵道:“一個暗獵者,還是初到學院就與訓練師發生衝突的暗獵者,怎麼可能是個好鳥?我懷疑他有問題嗎?我拜託你長點腦子好不好?”

吃貓大鼠側身躲過,與其針鋒相對道:“就你聰明,就你看人準,副院長都不及你是吧?以他的身手,若真想加害我們,哪用得著這麼複雜,隨手一巴掌就能讓你不省人事了。”

飛景一時語噎,竟找不出可以反駁的話語,她瞪著事事與自己作對的吃貓大鼠,心生委屈,氣急敗壞道:“我就懷疑了,怎麼著了,你憑什麼管我!”

“你懷疑就懷疑,但不要影響別人的想法,在沒有確切證據前,將自己的想法當做事實公之於眾,與誹謗有何不同?”

正在兩人爭吵間,又有一物破開雨幕,從天而降,斜向下墜入廢墟中。

已經草木皆兵的三人幾乎同時開槍射去,邊月雙手前伸,速度之快猶勝幻影,將所有子彈攥在手中。

待得眾人發覺打錯目標後,他這才隨手將子彈仍在地上,微笑道:“遠在二里地外就聽見了你們的討論,是真不怕將兇獸引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