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別無他法,只能給蛐蛐打去電話,讓他好自為之,反正自己肯定是要逃的。

本以為蛐蛐這種大忙人,不會立即回自己,沒想到對面很對就接通了,就是聲音有些嘈雜。

“在幹嘛?”邊月問道。

“嗯?”電話那頭,蛐蛐語帶驚奇,只聽他斷斷續續問道:“你怎麼知道?”

兩人各說各話,明顯不在一個頻道,邊月料想他旁邊應該有雜音,所以沒聽清自己的問題。

於是邊月加重語氣,重複問道:“在幹嘛?!”

學院門前的一輛豪華轎車內,蛐蛐渾身汗水,聽到邊月再度發問,他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只是轉念一想,好像誤打誤撞,也沒說錯。

蛐蛐看了眼身下女子,咧嘴笑道:“在裝逼。”

邊月有些惱火,“什麼等西的,我問你現在在幹嘛?”

蛐蛐一臉無辜,自己說得很清楚啊。

“算了,不跟你廢話了,有空的一個小時後來學院門口接我,沒空的話我就直接返回地表了。”

蛐蛐聞言,趕忙拍了拍女子細弱楊柳的腰身,示意她速戰速決,然後與邊月說道:“別呀,我這在門口等你好半天了,你出門就能看見。”

邊月嗯了一聲,正欲結束通話電話,卻聽見蛐蛐幸災樂禍道:“我可是聽說你在學院裡,與一位訓練師幹上了?”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邊月沒好氣道:“那可不,打得都水抱頭鼠竄。”

蛐蛐哈哈大笑。

出了院門後,邊月果然一眼瞧見了蛐蛐的身影,倒不是說對方長相別致,只是在這個懸浮車當道的年代,他的那輛加長版老爺車,很是鶴立雞群。

蛐蛐身著黑色西服,面色紅潤,額頭之上猶有幾分汗漬,見著邊月出來,他面帶笑意,忙不迭地揮了揮手,很是殷勤,像極了迎接少主的大管家。

走近之後,邊月忍不住蹙眉問道:“怎麼看起來慌慌張張的。”

蛐蛐一臉純良,說是等的有些著急了,然後主動給邊月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說話。

邊月也沒多想,俯身進去,只是他上半身剛探進車內,一隻腳還懸在半空中,就被眼前一幕震住。

只見一位膚白似雪,身材凹凸有致的妙齡少女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一頭長繞過耳畔,垂到腰間,襯衫領口處的紐扣不知為何丟失幾枚,使得胸前衣物垂落,兩座豐腴雪山若隱若現,在那如白玉般剔透柔嫩的肌膚上,點綴著幾處紅斑,脖頸周圍尤其多,就像梅花落在雪原。

女子身上散發著陣陣幽香,直直往邊月鼻子裡鑽,她見了怔怔出神的邊月,並不羞惱,只是柔柔一笑,雙眸之中滿是秋波,攝人心魄。

而邊月身後,唯恐天下不亂的蛐蛐還在一個勁的將他往裡推,意圖十分明顯。

邊月旋即用雙手撐住車門,將上半身拔了出來。

他這才明白蛐蛐在電話中的意思了。

邊月惱羞成怒,一腳踹向蛐蛐腹部,這位黑幫大佬雖然養尊處優多年,但身手還在,側身躲過。

蛐蛐雙臂環胸,兩隻眼睛在邊月身上肆無忌憚地掃來掃去,而後嘖嘖嘆道:“邊賢弟該不會尚是完璧之身吧?”

邊月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與他過多糾纏,反正今後自有人替我收拾你。

他率先發難,壓低聲音,興師問罪道:“你與都水說了我的事?”

蛐蛐有些心虛,其實這個事情真怪不得他。當年邊月毫無理由的放棄學院,引得學院上下一片震動,老院長天闕又是個閒散人,便將這件事交給了都水處理。

都水找遍九川,都找不到邊月蹤跡,心知他已經離去,而離開地下城唯有兩條途經,一是學院負責的官方通道,用於拯救者出入地表,再就是由黑道把持的礦道。

早在地下城興建之處,為了方便物資傳遞,會在各地開掘礦道,直達地表,建成之後,多處礦道都已被堵死,不過總有那麼一兩個,被偷偷保留了下來。

作為曾經的狩獵者,現在的黑道大佬,蛐蛐自然第一個被都水找上門,眼瞅著這事早晚會洩露,蛐蛐索性主動交代,如此一來,對方得到答案後,反倒不會去刨根究底,給雙方都留個餘地。

邊月冷聲道:“都水說要找你麻煩。”

蛐蛐半信半疑,“不能吧?當初不是說好了不追究嗎?”

邊月學著都水的樣子,拍了拍蛐蛐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本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今天我在學院大放光彩,都水覺得沒能把我留下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因此他越想越氣,說要和你這個幕後主使好好絮叨絮叨。”

蛐蛐聞言,兩腿一軟,險些癱在邊月身上,都水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屬於鈍刀子割肉,賊折磨人,當年自己還是狩獵者時,就沒少在他手下吃苦,差點落下心理陰影。

邊月哀嘆一聲,同情道:“我替你好說歹說,仍是沒能讓他改變心意,只能說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