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可是天上地下獨一份兒的瘋王妃,別敗壞了本尊的好名聲!

“好好好!是瘋子,是瘋子。”慕雍州立刻高舉雙臂應承,“願意瘋著便瘋著。天寒地凍山路難行,爹爹上前邊兒看看找輛馬車來,咱們父女乘車回去,也好說說話。”

慕南卿倒抽了一口冷氣,心道敢情剛才險些人頭落地的怕不是您吧?大張旗鼓告訴所有殺手來這兒收割性命嗎?

“還是騎馬更快些。”慕南卿垂下眼瞼疲於應付,低語道,“我來時擅自徵用了宸王殿下的馬。”而且還給人家馬兒貼了張定身符,萬一那匹馬意外凍死在寒雪山澗中,估摸著以蕭扒皮的脾氣,非得把她捆了抵債。

慕仙尊縮了縮腦袋,內心慫成一團,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後半句沒敢跟慕雍州說。

“南兒何時學會騎馬了?”慕雍州聽到愛女的話眼前一亮,頗為驚喜地問道。

原來的慕南卿可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騎馬射箭舞刀弄槍刺繡女紅樣樣兒都不行,用慕雍州這個親爹的話來說就是“全殘閨秀”。

哪曾想有朝一日不知是哪路神仙顯了靈,他的廢物女兒竟然出息了,不僅還活著、講起話來有條有理,還主動學會了騎馬!

四十過半的慕雍州老將軍激動得險些淚灑當場。

據他所知,蕭宸玖府中養著的那匹天馬獸是世間難尋的聖獸,除了宸王本人,還從來未有第二個人能夠將其降服。

當今皇上也不行。

慕南卿噎了一下,剛剛放鬆下來的精神再次緊繃,心虛地敷衍道:“宸王教的。”

慕雍州一點都沒懷疑,牽起戰馬的韁繩頻頻頷首道:“宸王殿下根正苗紅,是幾個皇子中難得的君子,你爹爹不會看錯的。”

慕南卿:……

慕仙尊嘴角瘋狂抽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蕭宸玖是君子?蕭六根正苗紅?您打哪兒看出來的?信口胡謅嗎?

興許,慕雍州口中說的蕭宸玖和她嫁的蕭宸玖是兩個同名人也說不定?

慕南卿快步朝安置馬匹的地方奔去,以身體擋住慕雍州的視線,不動聲色撕下馬嘴上的定身符,安撫地撓兩下馬脖子,惹得天馬聖獸輕蔑地打了個響鼻,遞給她一個藐視地眼神。

慕南卿指尖微頓,心下直呼馬兒有靈性,面上卻分毫不顯,飛身躍上馬背,與跟過來的慕雍州並騎而行,順便解下外袍扔在後者的頭上。

慕雍州手託著衣裳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急忙又伸長手臂給慕南卿遞回去:“南兒你穿著,爹爹不冷。爹爹在戰場上一早習慣了,你個姑娘家當心莫要凍壞了身子。”

慕南卿沒接,話鋒一轉,開始問起了戰局:“父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奉旨歸京,可覺得有異?”

“有。此次出征塞外,不同尋常的地方多不勝數,你爹爹我都懶得細琢磨了。”慕雍州面對宸王府正妃的詢問答得絲毫不拖泥帶水,“敵方主將是塞北羅庭大將,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實力絕對不在為父之下。按理說暮雲騎斷不會贏得如此輕鬆,五座城池收入囊中都未體會到沙場飲血的苦頭,倒像是敵人白送的一般。”

老將軍雖然性子是不拘小節了些,但對於戰事上從不吹噓亦謙遜,既然慕雍州說了戰局有異便一定是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