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我叫楚子涵(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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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就算你是個衰仔,可你身邊站著絕世無雙的漂亮美妞,別人就會覺得你總得有個能配得上她的身份,要麼人傻錢多富二代,要麼抓人把柄老陰逼。以路明非這形象這氣質前者肯定是不用考慮了,後者那是妥妥的沒跑。
302房間如想象中的一樣不大,所謂招待所,說的好聽點就是連青年旅社都不如的老房子,前面甚至還是清水塗層的,地板還是有點老舊的,好在地方看著乾淨對一介廉價旅店來說就是最有價值的東西了,麻雀雖小,打掃的倒是很好。
在悽風苦雨裡頭泡的太久,終於回到能算是臥室的地方,讓人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路明非本來想一屁股鑽被窩裡頭舒服舒服,轉念一想這是楚子涵今晚下榻的地方,就那麼一張單人床,要是他碰了指不定女神大人今天晚上就不睡了,索性還是站在一邊。
要不怎麼說是招待所呢,連把多餘的椅子都沒有,床頭直接就貼著桌子那邊,擺明了意思是你索性直接坐床上,走道也小的可憐,得側身過。路明非覺得要是此刻自己穿件正式點的西裝,胳膊上再搭條白毛巾,這形象就完整了。
西裝男未必是服務生,也可以是被富婆深更半夜叫來Happy的鴨兒喲。
“楚小姐您有何吩咐?”路明非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他這個人,什麼時候都是戲精上身,不整點活那就不是他了。
“我去洗個澡。”溼漉漉的長髮並不好受,楚子涵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去洗個熱水澡。
喂喂這標準的女神與舔狗的劇本是怎麼回事?陳雯雯玩這套就算了,楚子涵你也玩這套啊?我一說話你就要去洗澡,那是不是還少個呵呵倆字,以示對我的冷笑話不感興趣暗示我是個大傻逼才對啊?
但楚子涵真的只是丟下那句話就急匆匆地進了浴室,高冷的仕蘭校花才沒有衰仔那麼多腦補,人家只是過慣了公主式的生活,有自己的節奏。
路明非左看看右看看,索性蹦起來一屁股坐在那張桌子上,隔壁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楚子涵已經開始洗澡了。得虧這是老式旅店,洗手間用的是瓷磚水泥,這要是快捷酒店,指不定洗手間還得是透明的呢,那這活色生香的表演對外面的衰仔來說可就太把持不住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路明非也不由得自己那顆三俗的心多想了一會兒,孤男寡女同處一屋,女生說洗澡就洗澡全然沒有防備,當然這也可能是楚子涵對自己這個衰仔的戰鬥力看不起……完全不覺得他能有什麼賊膽。
溫泉水滑洗凝脂,上課時老師講的《長恨歌》是越聽越煩躁,如今擦著哈喇子想到水流正在學姐美好的肌膚上跳躍什麼的,頓時如醍醐灌頂,領會了白樂天同學的詩意。
想到這路明非只恨自己肚子裡的墨水少了,雖說是文學社的成員,但語文課成績一直都不好,看見這樣的語句表達了作者什麼感情就心煩氣躁,不然這會兒肯定能說出許多淫詞豔語來,看不見摸不著又不妨礙多想象一下,青春期的小處男不都這樣麼?第一次見女生夏天背後的那根帶子,都是滿臉壞笑又好奇的!
窗外的雨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浴室裡嘩嘩的流水聲混合著窗臺上噼裡啪啦的雨聲,路明非扭頭看著對面那棟樓上閃亮的霓虹燈,心裡的那點旖旎也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他總是表現的像個話嘮,喜歡說些一聽就知道是白爛的話去逗別人笑,可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是這樣,他也有獨自思考人生的時候,經常坐在自家樓頂遙望遠方的燈火闌珊,想象著自己可能的諸多未來。
但那終歸都只是想象,是每個人都中二過的年紀,不可能實現的妄想,等從美好的想象中回來歸於現實,衰仔依然是衰仔,女神還會是女神,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
如果他路明非再壞一點,再大膽一點,就該像個流氓一樣直接衝進洗手間裡,把手足無措的楚子涵按在牆角,行那尹志平之事……
可他就是隻敢想一想的衰仔一枚啊,有賊心也沒賊的膽子,哪怕楚子涵今天晚上詩興大發喝高了酒,說要不就趁著機會師弟我幫你脫單吧,那路明非也是萬萬不敢的。
這就是真正的衰,或者說慫,因為一輩子都是這樣過來的,早早就學會了看人臉色,收起自己的笑容,整天說些不知所謂的話,去讓身邊的人開心一下,哪怕只是一個淡淡的笑容自己也會很滿足了。
這種人可真是無聊透頂,要是有一天忽然有人回過神來,覺得自己的生活裡不需要這麼一個角色的話,那麼衰仔最後的容身之地大概也就沒有了。多年以後同學聚會,衰仔入座,大家甚至會尬笑著問一聲您哪位啊,是不是坐錯地方了?這是我們仕蘭中學的桌。
今天這場雨下的可真好,給了衰仔遇到女神的機會,也澆滅了那點三觀不正的扭曲想法,路明非坐在這裡思緒萬千,覺得楚子涵就在距離他幾米遠的地方洗澡也就那麼回事兒,要是她洗的再久一點,說不準他路明非就把衰仔之道給參透了。
浴室門啪嗒一聲彈開,在路明非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楚子涵已經洗完了,她裹著浴袍出來,擦著自己的長髮,因為吹風機插在門口的架子上,不得不來外面取。
“那麼快啊。”路明非下意識地說,在他的印象裡,女生洗澡似乎總是很花時間,就好比陳雯雯吧,每當她說我去洗澡了,路明非就會發個笑臉果斷下線,因為陳雯雯再次上線至少也得是七八個小時之後。
“只是簡單地衝洗一下,太冷了身體會難受。”楚子涵說。
吹風機啟動,呼呼啦啦的熱風隔著這麼遠路明非好像也能感受到,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年輕女孩吹頭髮的樣子,原來頂著一頭亂髮的楚子涵也沒那麼好看的,但隨著呼呼熱風把頭髮慢慢恢復成細軟的樣子,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愈發的不一樣了。
詩裡說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路明非覺得楚子涵的頭髮也有三千尺,落下來肯定比銀河好看,總有種忍不住想要摸一把的衝動,就像巧克力的廣告裡,女明星的頭髮總要特意從男嘉賓的頭上滑一波,然後才回過頭淺淺一笑,說這是你的德芙。
那麼長的頭髮完全吹乾很費功夫,期間路明非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盯著看,直到楚子涵把吹風機重新塞回置物架裡扭過頭來,大家四目相對的時候,路明非才意識到在那麼長的時間裡,自己居然一直都保持著痴漢般的眼神盯著人家,不管是看頭髮還是看浴袍……這都是要被嫌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