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美女面前慫狗也發威,路明非一拍屁股蹭地一下就豎起來了,然後沒堅持到一秒鐘腿就一個趔趄又癱地上,像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他這輩子根本沒捱過這種毒打,生平遭受最嚴重的重創也不過是小時候偷了100塊被發現,屁股開了一次花,和那比起來,混混的暴揍攻擊力好比是核彈。

事實證明美少女往往對衰仔有鼓勵前進的作用,而結局往往是衰仔不爭氣。路明非尷尬的想要找個地洞鑽一下,但楚子涵對他的這副囧樣完全沒有任何表示,而是默默地伸手穿過了他的腋下。

路明非瞬間就懵逼了,迎面而來的是楚子涵身上那股寒櫻般的香氣,他整個人如墜雲端般飄飄然。

母胎單身十五年,生平和女生最接近的時候莫過於同桌的你,像這樣親密的接觸還是本校唯一指定校花楚子涵同學,這簡直就是隻有在腦殘電視劇裡才會發生的事,現實世界裡大家千金是根本不會愛上窮逼傻小子的,因為大家接觸的環境根本就沒有交集。

楚子涵搭了把手,讓路明非藉著她的肩努力站起來,這下路明非覺得自己真的有力氣走路了,雖然每走一步都像是上岸的美人魚走在刀尖上,可身邊溫柔款款的妹子摟摟抱抱著,尼瑪就算自己是條臭鹹魚也得立起來蹦躂!他帶著滿臉淤青昂首挺胸,走的好似升旗國手那般端正,雄赳赳,氣昂昂,大步跨過鴨綠江。

他們從小巷子裡出來,在路邊找了條長椅,楚子涵把路明非放下,說你在這等我,別亂跑,口氣裡隱隱像是叮囑。看著她走過斑馬線的背影,路明非靠在長椅上覺得自己好似人生贏家,雖然那句話說的像背影裡買橘子的老父親,但如果換做是楚子涵其人,路明非非常樂意拿自己的叔叔嬸嬸和她換換,叫一聲媽。

幾分鐘後楚子涵從馬路對面回來了,手裡提了兩個塑膠袋,其中一個上面寫著人民大藥房。

她把那兩個塑膠袋放在長椅上,從裡面拿出來了全套裝置,包含但不限於雲南白藥,鐵打損傷貼,上藥的棉籤盒,創可貼,以及一些內服活血化瘀的藥物。

路明非不經意間掃了一下那個貼在塑膠袋上的出貨單,心裡猛的一跳,好傢伙那一袋子東西花了1300多塊。

“學姐……你這是?”雖然大致已經知道楚子涵想幹什麼了,但路明非還是忍不住問。

“你這個樣子,就算回家也會被問發生了什麼事,還要被送去醫院檢查。跟那幫混混有牽扯不是什麼好事,自己處理一下比較好。”楚子涵先是拿起那瓶氣霧型的雲南白藥,衝著路明非胳膊腿臉的傷口一陣狂噴,又撕開棉籤盒,把淺黃色的跌打損傷膏塗在那些地方。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異常認真,路明非努力睜大眼睛,感覺自己像是一塊黑板,楚子涵就是那位認真答題的好學生,正在他的臉上書寫公式回答問題。

“學姐你想多了,我家的人可沒那麼細心,我只要說是跟混混打了一架他們就不會多問了。”路明非說。

“那挺好,我不希望這件事被太多的人知道,要保密。”楚子涵淡淡地說,手裡的藥又換了一種。

“因為學姐你的玉女劍法?”

“那不是什麼玉女劍法,只是少年宮的刀術而已,我學過日本刀,一般人打不過我。不過我不太願意使用暴力,學生的本分是學習。”

路明非差點被楚子涵最後那句話給噎死過去,單憑一根木棍就能橫掃四個一米八的混混,其中還有帶刀的,全程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這功夫去參加職業比賽都綽綽有餘,她卻說學生的本分是學習,學習如何吊打對手麼?

“學姐你那麼能打,為什麼還會被他們帶到小巷子裡?”路明非又問。

“大多數時候我都不會使用暴力,除非有必要。一路上我一直跟他們說我沒空陪他們,如果確實想撩我可以約個酒吧週末去,成了是好事不成好聚好散,他們倒是不停點頭說可以,但又說今天良辰吉日怎麼能錯過,我以為他們要帶我去什麼有意思的地方,就到了那條小巷。”

“學姐你這單純的……你沒看過電視劇裡混混怎麼欺負良家少女的麼?”

“我確實不怎麼看電視,有那個時間不如看幾本書有意思,很多電視劇看幾眼就知道接下來的劇情了,而且經常喜歡抓著一件無所謂的事誤會好幾集,純屬浪費時間。”

“好吧我認輸。”路明非只好舉手投降,看起來楚子涵確實很能打,但她也很單純,和大多數仕蘭男同袍想象的那個楚子涵有點不一樣,在他們的想象裡,她應該是個城堡公主式的姑娘,實際上她是個女騎士,還是很傻很好騙的那種。

“你不是那群人的對手,為什麼還要衝進去挑釁他們?”這次輪到楚子涵發問了。

“還不是因為看到你被他們推著進了巷子,腦子一熱就路見不平一聲吼了……換來好一頓毒打。”路明非沒好氣地說。

“我以為你站出來是因為你能擺平他們,所以我就沒動手一直看著,覺得不能讓你英雄救美的好意白費了。”楚子涵說,“沒想到你那麼不禁打。”

“學姐……你要打擊我可以換個說法,不用這樣一邊給我擦藥一邊捅我刀子的……”路明非捂著自己受傷的小心肝,覺得很難評價楚子涵到底情商低還是心裡其實腹黑,你說她冰雪聰明吧她連混混的鬼話都信,你說她情商低吧,她居然懂得給好漢一個機會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