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管我是誰呢!”芬格爾再也不想跟獅心會長糾纏不休了,他又不是基佬,只是出於同學一場的情面才來幫幫場子,畢竟從楚子航和路明菲身上吃了不少熱點錢,狗仔也懂得知恩圖報,“我明明可以不跳出來的,但我現在都和你站在一邊了,擺明了我是你的人,你還需要問那麼多嗎!把校長扔一邊去,拿起你的刀!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昂熱滿臉蒼白,爆血的後遺症和那根還插在他胸口裡的骨頭讓他無力再做點什麼,渾身軟的像一攤泥,他努力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示意楚子航照做,揹著他作戰對楚子航來說只會是累贅。

校長本人都這麼說了,楚子航唯有把昂熱先靠在高架橋的護欄邊上,左手奧古斯都右手村雨,不管身邊的戰友是芬格爾還是真的炎之龍斬者,有一句話他說的沒錯,不殺掉李元昊,大家都得完蛋,昂熱殺了她的弟弟,天空與風之王有理由為自己的弟弟復仇。

昏暗的目視中,昂熱隱約看見了芬格爾青銅御座的身影,他愣了一下,旋即想起很多年前那個耀眼的身影,背後總是追隨著無數的精英,彷彿屠龍者的新時代就要在這年輕人的掌中開啟。那時候的昂熱對這個年輕人充滿期待,就像他現在那麼看重路明菲。

“兄弟你的武器有點跟不上時代啊。”芬格爾瞟了一眼楚子航的兩把刀,“什麼年代了還在玩老古董,現在大家都流行鍊金武器。”

“我知道,但是沒人教過我,我不會用。”楚子航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不足,回想起路明菲的光刀還有帕西的話,也難怪那個高架橋上的雨夜裡,男人手中的村雨會氣勢如虹,刀刀見血,村雨在楚天驕的手裡和在自己的手裡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麻煩借我看一看。”芬格爾說。

楚子航把村雨遞給芬格爾,面對這個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助戰的炎之龍斬者,楚子航給予了絕對的信任。至於奧古斯都楚子航就仍舊握在手中,那是帕西借給他的刀,暫用者沒有隨意處置它的許可權。

“泛著這麼重的血腥氣,真是不知道殺過多少惡鬼,經歷過多少次生死血戰。不過這樣的刀才是好刀啊,放在博物館裡供人觀賞,那才是對一把刀最大的褻瀆,它們生來就是為了殺敵而鑄造的。”芬格爾豎起村雨,繞著它的刀身觀察,笑著說,“你好啊!村雨!”

空氣詭異的震動起來,芬格爾的那句話就好像某種言靈魔咒,啟用了刀中沉睡的刀魂,村雨刀身上滲出細密的露水,洗刷掉死侍的血跡,那些稻妻電光紋路居然活了過來,沿著刀身刀刃甚至是刀柄生長,最終附著到了芬格爾握刀的手指上。

“不,我可不是你的主人。”芬格爾笑笑,他很滿意村雨的這種表現,雖然一直都沒有啟用鍊金形態,但楚子航已經握著它出生入死過無數次。

他把刀重新扔給楚子航,楚子航凌空握住,渾身一凜,這種感覺就像武俠裡主角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從此變身武學奇才。

楚子航能感覺到身體裡的龍血和村雨產生了共鳴,刀身的稻妻紋路染上他的手背,然後緩緩消失,就好像鑽進了他的面板,握刀的右手不需要特別發力就能自然地掌控。

他的腦海中漸漸回憶起父親楚天驕在雨夜中用過的刀術,橫掃八荒,氣吞山河,彷彿每一刀都能切開雨幕,那是跟少年宮刀法完全不一樣的東西,絕對有過傳統名師的教導。那個男人直到死去都從未教會過他什麼戰鬥的技巧,只是給楚子航留下了這把插在邁巴赫上的刀,但村雨作為刀卻記住了楚天驕的刀術,在甦醒的那一刻把這些過去揮刀的動作全都交給了他。

原來這就是你最後留下的東西麼?你口口聲聲說卡塞爾是個混蛋地方,可以的話還是別去比較好,可你心中其實很希望我加入學院的吧?因為你知道我是和你一樣的人,當你決定自己留下來的時候,你就準備好了這把刀,你相信我會重新握住它,去完成你沒有做到的事。

如果這一刻你還活著,肯定會大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老子生產出來的品種,老子比任何人都清楚是什麼貨色,滿臉自豪吧?你每次拿著我的成績單時都是那樣的,雖然我嘴上總是說我不喜歡你那樣,但其實我真的很愛看你揮舞我的成績單,那時候你總是興奮的蹦跳,像個大孩子。

這一刻楚子航少有的充滿了自信,他其實從來都沒有高看過自己,只是每一次都全力以赴。但現在他高舉起村雨,天空中飛濺的雨滴落在他的黃金瞳裡,他相信自己能以村雨,斬下任何人的頭顱!

“謝謝,炎之龍斬者。”楚子航說。

“你總算相信我是路過的英雄了。”芬格爾,不,是炎之龍斬者,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根雪茄煙,他用暝殺炎魔刀的黑炎來點菸,這說明那些黑炎不是視覺上的特效,真正具有火焰的性質,但它們沒有絲毫溫度,就像早已死去多時。

“劍來。”炎之龍斬者夾著雪茄煙,淡淡地說。

有什麼東西破開身後的空氣襲來,楚子航警覺地回頭,看見暴怒貼著他的頭皮飛過掠起狂風,噌地插進炎之龍斬者面前的路面,緊接著是傲慢,然後是妒忌,懶惰,貪婪,饕餮,六把七宗罪像是蒙受了皇帝的召喚,每一聲噌都代表一把新的刀刃降臨。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