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落魄街頭,渾身都散發著多日不洗澡的腐臭味道,芬格爾還是成功靠他的口才征服了櫻花JK妹,跟妹子聊了很久的天,他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落魄的藝術家,用他還算不錯的歌喉和故事把JK妹子騙的團團轉,臨走的時候還塞給了他一張萬元大日鈔告誡他不要氣餒相信未來,一切都還能重來。

在芬格爾看來這絕非行騙之舉,一個男人能靠一次邂逅就讓女人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花錢是一種本事,當年他喜歡被動,整天被各種小師妹圍著轉悠主動伸手拉住一起跳舞,為他鍛煉出了貓王般的本事,如今全靠這些本事他才能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日本混口飯吃。

他摸出最後一個剩下的麵包叼在嘴裡走出小巷子,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和車輛了,霓虹燈招牌上的電子鐘顯示時間已經是凌晨,酒吧和各類夜場都已經關門,只剩下最財大氣粗的夜店依舊亮著頂天立地的霓虹燈招牌。

座頭鯨當然認為高天原是這歌舞伎町裡領袖群雄的大夜店之一,所以高天原的霓虹燈照片是整夜亮著的,受暴雨的影響這些天店裡打烊的時間都提早了,不過仍舊會有迎賓的服務生站在招牌下,戴著雪白的手套。

芬格爾嚼著麵包從街對面走過,他仰望著高天原的招牌,反覆唸了幾遍店名,忽然流露出被拯救了的喜悅神色,翻手跳過圍欄直奔高天原,一路上還朝門口的服務生揮舞著雙手,像是電視劇裡剛剛從猴進化成的人猿。

“請幫我找BasaraKing!右京橘也行!最好還是Sakura!”芬格爾用還算流利的日語跟服務生瘋狂比劃,兩位大佬雖好,但此刻最佳的人選無疑還是可鹽可甜的小師妹,落魄師哥在異國他鄉遇見小師妹的組合,足以創造一段江湖佳話了。

店裡已經沒幾個客人,服務生站在門前只是想維護一下高天原這種頂級夜店的形象,沒想到還真有客人登門。服務生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芬格爾,不得不掩鼻躲避他身上那股臭氣熏天。

“對不起,高天原是女性會所,不接待男賓客。”服務生的語氣還算溫和。

“不不不!我是來找人的,找人的你明白麼?”芬格爾很急,簡直快要上躥下跳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服務生雙手示意安撫這隻野生的猴子,“我們店裡確實有你說的那些人,但不止是高天原,整個歌舞伎町都有很多人知道他們,他們是高天原的當紅牛郎,每天想要見到他們的姑娘都得排著隊撒錢才有機會。我不可能讓你一個男人去和他們接觸對不對?哪怕只是傷到他們一根手指,我們就要損失很多錢。”

芬格爾有種回到了卡塞爾學院的感覺,心說這倆貨就算都委身到牛郎店裡了還要搞階級身份,在卡塞爾學院他們是獅心會長和學生會長,拜訪還得走個流程,昂首闊步地進他們家大門那是想都別想。現在大家都到日本來了,牛逼哄哄的大佬們居然還能搞這一出,真是要急死他這落魄的小野狗。

燃燒的板凳從店裡飛了出來直撲長街,高天原裡隱隱約約傳來咆哮聲和打鬥聲,服務生吃了一驚扭頭看向店裡,芬格爾眼睛一亮瞅準機會撒腿就往裡面衝。服務生一把揪住他的褲腰試圖把這乞丐拒之門外,沒想到那條多日來飽經風霜的牛仔褲實在受不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咔擦一聲斜向開裂,服務生手裡攢著半片布摔了個狗啃泥,芬格爾提著褲子蹦蹦跳跳地往店裡面躲。

剛進店裡他就震驚了,整個卡座區被打的一片狼藉,彷彿剛剛讓火箭彈給轟過一遍,卡座中央兩個長相相似的男人各自持刀謹慎地看著對方緩緩挪動腳步,這場面好比武俠裡兩位頂級高手的對峙。店裡的牛郎們都謹慎地躲在一遍不敢上前勸架,倒是愷撒坐在板凳上悠哉悠哉地抽著雪茄,身邊站著懷抱村雨滿臉冷峻的楚子航。

看起來他芬格爾來的不是時候,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僅憑本能就察覺到了場中最危險的絕對是那倆持刀的貨色,於是貼著牆根躡手躡腳地行走,居然能不發出一點聲音。

“主****!”

愷撒正抽著雪茄看源氏兄弟兩個掐架,忽然聽到一陣熟悉又賤格的聲音,緊隨而來的就是垃圾堆般的臭味,他扭頭看去,正對上芬格爾那張哈士奇一般的傻逼笑臉。

“芬格爾?”愷撒很意外。

“可算找到組織了!”芬格爾大喜過望兩眼淚汪汪,張開雙臂就想給愷撒來一個久別重逢愛的抱抱,愷撒皺著眉頭把狄克推多的刀鞘頂在他的肚子上,芬格爾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後退了幾步,和愷撒保持距離,但還是臭氣難聞。

“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搞成這個樣子?”愷撒上下打量芬格爾,芬格爾很少在學生會例行的會議上露面,但愷撒並未忘記這條狗仔是他的新聞部長。

“我哪知道啊。”芬格爾長嘆,“我不是實習麼?就選了日本作為實習地嘛,我覺得這裡有溫泉有美少女還有一年四季光著大腿的日本JK……我真的什麼壞事都沒做,每天按時上線做日常寫報告。可是忽然有一天早晨我就登入不上去了,我打電話給學院也打不通,發郵件沒人回,刷卡提示被凍結,日本分部的人還追殺我!我已經流浪了兩個多星期,整天在垃圾堆裡拋食!”

“你是被我們連累了。”楚子航把手邊桌上的蘋果丟給芬格爾,他看起來弱風扶柳隨時都會撐不住倒下,就算有個蘋果也能壓一壓先。

人餓極了什麼都是香的,就連一個蘋果也能吃出龍肝鳳膽的味道來,芬格爾的大嘴只用幾口就能把那蘋果掃蕩乾淨,楚子航索性把整個果籃遞給他,愷撒則把晚上客人們點了但是沒開封的香檳拿給芬格爾。

芬格爾左手挎果籃右手香檳吃的不亦樂乎,索性盤坐在地上跟愷撒一起看向卡座中央。

“這演的是哪出啊?定軍山還是三顧茅廬?”一旦活過來芬格爾就又開始犯賤,看到精彩的地方他還會拍掌喝彩大喊好,一度把場面搞的像是宋代的勾欄。

“是兄弟。”愷撒說。

“我說呢,長的確實很想。”芬格爾點點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陰柔一個嫵媚,媽的我居然在一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嫵媚!”

“你可以當他是女人。”愷撒淡淡地說,“介紹一下吧,拿白刀的是源稚生,蛇岐八家未來的少主,拿紅刀的是源稚女,源稚生的弟弟,猛鬼眾的二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