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間溫熱的氣息混雜著秋日的蕭瑟寒氣全都掃在了男人的脖頸。江詠慈感受到了解楊後側突然僵硬的肌肉。

她歪了歪頭更加細節的去觀察。

看到解楊根根分明的睫毛在低低的顫動,時間在這一瞬間定格。

“江詠慈”解楊啞聲喊道。

“嗯?”

“回家吧。”

“回哪個家?”

“我家”

興許是沒有聽到自己預期的答案,江詠慈悶悶不樂的回了句哦便又趴回了男人的肩頭。

解楊腿跟腱輕微有些骨折,走路時不可避免的有些顛簸。可骨子裡帶著的矜貴和桀驁讓他即使處於身形狼狽的情景裡卻依然能在此時此刻散發出難以言說的疏離與從容。

警方人員來回穿梭RB的裡裡外外,忙碌的去尋找憑空消失了的青年人的蹤跡。

沒有人將焦點放在兩人緊緊依附著的軀體上。

解楊一步步的拖著受傷的小腿向前走,耳邊的喧囂漸漸淡化。

穿過弄堂巷子,盡頭是遠方的夕陽。江詠慈偏著頭虛了虛眼睛,伸手輕輕的隔著空中的紗霧去觸碰對映成條狀的光束。

猝不及防的

身下的男人開了口,解楊說

“江詠慈,我要和你結婚。”

不是說我想而是明明確確的我要!不是說現在也有可能是未來。

江詠慈直接愣在了原地,一股不知名的情緒打通了她全身的脈絡砰彤一聲齊齊匯入心臟,引發胸腔共鳴。

“……好”過了很久,她那麼說。

漫長的徒步有了盡頭,江詠慈抓握住手掌還懸在半空,遲遲不肯落下。

男人握住她小腿的手掌陡然收緊,趔蹴的步伐也變的越發沉穩。

落日餘暉,夕陽西落,他們是拽住落日尾巴的少年。

………

方黎在喬布斯現在居住的住宅裡被警方找到。

據陳隊描述當時發現方黎的情景時是她渾身是被人虐待的傷疤,身上純白色的女士襯衫也很久沒換了,粘膩乎乎的貼在身上。

方黎嘴裡嚷嚷著救她出去的話,身體無端的抽搐。

當警方人員將她成功解救時她大喊大叫不願離開,發生了應激性反應。

心理諮詢室裡充斥著女人痛苦的叫喊,方黎死死摁住母親的肩膀不讓她離開座位。

“詠慈,你,你姐姐不會吸毒的”徐榮華無聲的吶喊著,肩膀忍不住開始顫抖。

江詠慈捂在她嘴邊的手心開始變的滾燙,她有些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回覆到:

“媽,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方黎的叫聲很刺耳,每一次痛苦是嗚咽都牽動著江詠慈腦子裡的那顆神經,讓她的手逐漸攥緊。

事到如今所有的真相,不可能再對自己母親瞞住了。

早在徐女士來之前,邵子揚就已經在開車時將事情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