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詠慈笑著把手機放回包裡答道:“葉門,中東那一塊兒。”

“那一塊兒最近可不大太平啊,您去那兒做什麼啊?”

“醫療支援,那邊是不大太平。”

誰知道,前排套著紅色小馬甲的師傅一聽她這話,忽然轉過頭對她豎起了大拇指,眼神也是一片敬佩。

“您可真了不起。”

這次輪到江詠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連忙擺了擺手:“過獎了,過獎了。”

司機師傅給她送到的酒店門面不是很大,裝修也沒有附近酒店那麼金碧輝煌。下車的時候,她還遲疑了一下,拿行李的時候師傅看出她的猶豫,跟她解釋道:

“您別看這裡裝修不起眼,但我悄悄跟您透個底……這裡啊最經濟實惠。”

江詠慈這下全明白了,她說:“我不挑地方的……”

“害,我老往這片兒跑,信我準沒錯。裡面的條件衛生又幹淨,一點都不比周圍的差。你是祖國培養的人才……我再怎麼著也不能讓您吃虧啊。”

江詠慈感恩的向師傅道了聲謝就往裡走,周圍路過的行人歡聲笑語,嘴裡也是她熟悉的家鄉話。

她沒花多少時間就辦好了入住手續,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她簡單的洗了個澡從浴室出來,頭也沒擦還淅淅瀝瀝的低著水就把她攏在了肩側的一邊,翻看著還沒來的及看到的訊息。

時間或早或遠,是朋友又或者是家人都是問她的情況。

唯獨,沒有等到解楊的來電。

她記得走的時候給他留下的電話號碼,也和他約定了第一時間通訊。

難道……他因為我拒絕的話生氣了?

江詠慈有些窘迫,心想那個時候還是把人得罪狠了,早知道當時就該委婉一點。

算了,她將手機摔倒床上,整個人正面撲倒在潔白的被子裡,白色的浴袍下露出她盈盈一握的腳踝還有若影若現的大腿根部,舟車勞頓讓她犯懶,直接就那麼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九點的時候,她去衛生部報了道。

走的時候還遇到了同為一組的組員,江詠慈記得她的名字,回去的路上她們一起坐在後排。

名字……好像叫謝姚

“那個,江醫生……”

江詠慈餘光瞥見她手裡拿著的檔案,估摸著她來應該是要補交什麼檔案。

“嗯?”

謝姚表情有些困窘,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出聲:“上次那件事兒,不好意思啊。”

上次?什麼事?

她回想了一下,想起從葉門回國的時候她們在車上,這小姑娘拼命攔著她不准她下車。

“啊,那件事兒啊,沒什麼大事兒,你不說我都忘了。”

“可是”

“好了,正常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像你一樣選擇,我不覺得你們虧欠我什麼。”

謝姚想了一會兒,鼓起勇氣將手中的檔案塞到她手裡。

“這是……”她表情有些猶豫。

“這是非洲醫療支援隊的志願者招募宣傳單,我要去!”

江詠慈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剛20出頭的小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謝姚雙拳握緊,抬眸和她對視。

“我希望您也來,這一次,我一定會擔起醫生的責任,我想……我想證明給你看!”

江詠慈笑了,目光落在謝姚有些泛紅的臉頰,半晌才說:“好,有機會我一定來。”

她走的時候自然沒有收下謝姚給自己的登記表,那是她的東西。不過那張宣傳單她倒是留下了,小心翼翼的儲存在自己的手提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