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護國與私恩，孰輕孰重

（25）本王對卿，從不求報

闊別多時，王爺實在清減了不少。被控叛國之罪，再度身陷獄中，他在所難免要受點牢獄之苦。

款款而至他身旁，觸及他臉上的幾道血紅傷痕，招兒泫然欲泣地問：“王爺，您可好？本宮用盡千方百計，也要幫助您脫離險境！”

“娘娘，您這是何意？”

“若不是您當初施以援手，命人飛鴿傳書，告密同仁國太子前來營救，本宮早已屍骨無全。您的大恩大德，本宮定當湧泉相報！”她聲淚俱下地答。

“我對你有意，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爽朗一笑，王爺苦情地說。

“王爺，現今豈能說笑？”她羞紅了臉喊。

“你來看我，我此生足矣！”替她抹去淚，王爺嗟嘆地說：“時也、命也，本王理當順應天命，可當今皇上，為保皇位，以謀朝篡位之罪名，殘殺本王的母后仁王妃，且偏要把爭權奪利，加諸於本王身上，本王能不造反嗎？”

“本宮該如何救你？”

“無論如何，都要請同仁國的太子出兵援救，興許，本王還有一線生機！”

“出兵？”她震恐地複述著。

“本王知道，皇后深愛著皇上，是不會走上這條不歸之路的！”別過頭去，王爺嘆息一聲說：“對卿，本王從不強求，也不求回報，誰叫本王傾心於卿？”

（26）護國與私恩，孰輕孰重？

聖駕至淨明宮，張承允悶坐在後花園裡，緘默不語地夜觀月色。

向陛下行了個大禮，招兒命近身侍女斑斕逐一奉上桂花糕、荷花酥、小桃酥等各色糕點。抬頭眺望明月，她這刻的心情，猶如波瀾起伏的大海。

“不用皇后多言，這兩虎相爭的故事，朕已經猜到了結局。”張承允犀利的兩道目光像是穿透了她內心的利箭，搖了搖頭，他添補道：“至於抉擇，朕不會去摻和。護國與私恩，孰輕孰重？朕相信，皇后自有判斷。”

“方今，諸國爆發疫症，同仁國更是首當其衝的重災區，懇請皇上準本宮前往該國，救死扶傷，以積陰德！”低下眉說，她主動請纓。

“母后，你要離開韶兒嗎？”東奔西竄地從宮裡跑了出來，跳入她的懷中，恢復女兒身的韶華公主，嗲聲嗲氣地撒起嬌來。

“韶兒乖，母后不久就會回宮的！”輕撫公主的桃腮，她許諾地說。

“父皇，不要讓母后離宮，好不好？”動若脫兔地蹦到張承允的身旁，扯著他長長的衣袖，剛滿十歲的公主嗔怪道。

“其實，我早與劉太子定下協議，他若不出兵相助，發動叛變，朕願和同仁國攜手抗毒，共度時艱。”大手抱起公主，張承允瞟了她一眼說。

“口口聲聲說大局為重，還不是為了一己私慾嗎？”她背地裡冷說。

“是不是朕越對你好，就越是害了恃寵生嬌的你？”拎起她的手腕、握緊，張承允真想來個辣手摧花，至統領她那迷魂般的臉撕碎一地，灑向半空，誰叫她是個傾倒眾生的紅顏禍水？

漸漸冷靜下來，他戒備森嚴地說：“若皇后背叛朕，與廣定王、劉太子聯合起來對付朕，就別怪帝君無情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蹙起煙眉，她吞聲忍淚地獨身思考：“處身這場爾虞我詐的政治角力中，本宮區區一個弱女子，能操控史上最著名的棋局麼？”

“風光地生在帝皇之家，你們卻註定要互相搏鬥，這是不幸還是萬幸？各懷鬼胎，各有私利，你們都承諾，會對卿鍾愛一生，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