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不見招兒,表舅有點著急了,因而上山尋親。

在山上,表舅與招兒碰個正著。拿起揹簍,起身欲走,她被其憤然地阻擋了去路。

扯住她的肩膀,用手指撩起她的下巴,表舅淫邪地笑道:“跟我回家!”

拽開他的手,擰起他的腦袋,張承允頓時挺身而出。他挑起兩道劍眉,俊朗的臉上寫滿了輕蔑。笑了笑,他詰責道:“為何回去?”

“你是她何人?”決意帶她走,表舅索性譏諷一句。

豎眉瞋目,他們劍拔弩張地僵持著。舉起藥鋤,表舅猛力地朝張承允掄去。大力地按住他的手,張承允猛然將其扳倒在地。一踏空,他的頭竟撞至旁邊的大石上。鮮血如注般,他一下斷了氣,就一命歸西了。

&nbsp10慕君已入骨。

既然殺人了,加之傳聞招兒的奶奶已病逝,招兒自此了無牽掛,張承允決定帶她浪跡天涯。可招兒怎麼也不同意,哭著對他說,奶奶是自己唯一的蔭護,必須回家奔喪,見奶奶最後一面。

鑑於老太太臨終前以死相逼,誓要招兒認祖歸宗,母親不得已地將其接回家。

屈指一算,他們相識也有八年了。

臨別依依,相思漫溢成災,他倆因惺惺相惜而相知、相愛,狂熱的兩顆心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地交融在一起。把女人最寶貴的貞操給了他,她還為懂她的少年畫下一幅半遮臉的自畫像。

臨別前,將畫贈與他,她還對他說,慕君已入骨,見畫如見人,他日重逢,以畫為證,若不相會,終生不嫁!

“此畫甚好,卿將臉半遮,勝如我心中那朵孤芳自賞的白荷,出淤泥而不染!”展畫而看,他拍案叫絕,卻再也沒見過曾經的“白月光”了,只是記憶深處,那隻逐漸遠去的漁船,好像仍在暗意,那個非彼此不可的美好約定!

&nbsp11大仇可報終稱帝。

自從與招兒離別後,他再無相思寄巫山。決心破釜沉舟,他上山拜師,剃度出家,暗渡陳倉。

他心裡籌算著,眾人皆想,和尚乃是清心寡慾之人。於是乎,沒有比這更加掩人耳目的身份了。

此時的他,一心想著報仇、復國,早已顧不上兒女情長了。

由於天資聰敏,法號為一念的他,在法圓大師圓寂之際,一躍晉升為華靈寺的寺內住持。

一方面與叔王妃暗中聯絡,穩住前朝餘黨,一方面招兵買馬,吸收能人異士,他在等待時機,時刻備戰。

帶領眾將士集結城外,張承允手握解祟寶劍,易如反掌就生擒了正在宮中醉生夢死,與嬪妃們夜夜笙歌的昏庸國君。

將劍刃指向敬文帝,他感慨萬千道:“你軍節節敗退,步步失利,全國一片生靈塗炭。作為一國之君的你,仍然無動於衷,並有此等閒情逸致尋歡作樂,實在是難得至極!回想當年,你弒君犯上,強佔一國之母,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我若身死,你也別妄想知道你最尊敬的母后到底葬身何處?”狂笑不止,敬文帝孤注一擲地說道。

發瘋似的大叫,張承允將其狂插一通。滿手鮮血淋漓,他徑自來到大殿之上。

跌坐在龍位之上,他一邊大聲笑,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父王、母后,孩兒回來了,已經替您們報仇雪恨了,您們安息吧!”

翌日,張承允繼承大統,復國為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