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江小姐,我為我曾經的魯莽道歉。”楊舒開著車,向她投來真摯的目光。

“不客氣。” 江林晚也不問什麼事兒,她大概是知道的。

無非是因為她在醫院替楊舒說了句好話讓喬野別辭掉她,她跟楊舒在醫院鬧不愉快之後,這是第一次見面。

“是你不可或缺,我的話算什麼。”江林晚又添了一句。

楊舒沒想到江林晚會這麼想,上次在醫院的話白說了麼,還是那些資訊還不足以讓她看清喬野對她的情感。

後來楊舒才漸漸懂了,對於喬野來說,只有江林晚是不可或缺的,而當事人卻一無所知。

“你有男朋友嗎?”江林晚看楊樹欲言又止,換了個話題。

“沒有,我太忙了。”楊舒遺憾的笑著搖搖頭,又說,“太優秀的人喜歡我,我就會覺得他是為了套取拜疆的情報。”

江林晚也笑了,這話的真假不做考究,楊舒能說出這種略帶幽默的話已經是難得。

“你呢,最近怎麼樣,畢業了做什麼。”楊舒也笑,順勢問著她的情況。

“去事務所吧,或者公司的法務部。我現在根本沒空想那些,只為畢業論文發愁。”

這一路誰也沒提起喬野,她們就像是本來就相識的朋友。江林晚第一次跟楊舒聊這些閒話,她以為楊舒的生活只有工作和睡覺兩件事,其實不然,潮流話題沒她不知道的。她明白了,優秀的人一小時可以當兩小時使,粗苯的人兩小時都幹不出本該一小時完成的事。

到了校門口,楊舒跟她道了別,想了想又喊住她說:“其實你可以當個報社或潮流雜誌的編輯,你高中寫的那些文章,已經很有深度了。”

江林晚回頭,震驚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內心,從初中開始,給一個雜誌半月刊寫了六年的生活隨筆這件事,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包括夏靜。四年過去了,她都沒有那些書,楊舒從哪兒看到的。

她沒下車,也問不出來一個字,還沉浸在楊舒的話裡轉不過彎來,越想越不科學,她都沒用自己的名字。

“前幾天我去喬總城西的房子幫他找一個描紅的盒子,有本書是攤開在書桌上的。”楊舒解釋著,摁下江林晚身前的按鈕,拿出一把傘給她。

“你怎麼知道是我。”江林晚這才開了口。

“我看到了夏靜的名字,還有江詩穎。”

那就是了,她暗自懊惱自己的蠢,應該用化名的。

突然又想起很久以前喬野叫她小二,所以早在那麼早之前,喬野就看過她寫的文章,所有文章嗎?

“你們公司最近忙嗎?”江林晚問了句不著邊際的話。

“挺忙的。” 楊舒稍稍斜著身體坐著,一隻胳膊支在方向盤上面,“你還記得程城嗎?”

江林晚搖了搖頭。

“在一個酒吧,你說你是高中生那次。”楊舒提示她。

這麼一說,江林晚就想起來了,頓時也想起之前在山裡,那個日料店裡言語輕薄男人,當時就覺得眼熟,原來是他。

“上週四我們去考察一個養老院的專案建設,他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捅傷了喬總。”楊舒就像跟朋友再聊工作中的事一樣淡然,沒有別的情感。

“嚴重嗎?”她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