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野哥。”

聽到有人,江林晚趕緊推開了他。秦鈺在門口站著不動,靜靜的看著院裡的兩人,要是從前她肯定是歇斯底里的質問也一定會動手。

但是現在的秦鈺已經變了,老太太生日宴之後,她的心裡發生了本質的轉變。

她走進來,站在喬野一側,笑著對江林晚說;“正好,我就不給你寄請柬了,你是自家人,恐怕得早來了,27號晚上的花宴你就來吧。”

江林晚看都不看她,也不說話,秦鈺又說:“以後恐怕還得麻煩你,畢竟我還懷著孕。”

這比打她耳光也不差多少,當她是什麼,雞嗎?

江林晚的目光這才由喬野身上移開,轉到秦鈺臉上,她笑著說,“一家人客氣什麼。”

秦鈺正得意,以為這難堪江林晚回不了嘴,沒想到她竟然全部嚥下,然後連著血水又唾回她的臉上。

這世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等著,遲早,弄不死這賤人她就不信秦。

“我送你。”喬野剛要拉江林晚,就被她用力甩開,她面上還掛著笑,“不用,哥,你陪陪嫂子吧。”

喬野握了握自己的手,沒再動。

“走吧,爺爺奶奶等你呢,那麼大了,丟不了。”

秦鈺想攬喬野的胳膊, 他卻退了一步。這是那次生日宴之後秦鈺第一次見到喬野,他的眼神寒徹冷冽,她怎麼會看不明白,不就是警告她敢有下次就不會輕易放過她麼。她知道的,父親之後也給她打電話了,讓她別再招惹江林晚,喬野不論,周荊北是千萬不能惹的。

秦鈺回頭看著大門外,江林晚早不見了蹤跡。說實話,秦鈺是有疑惑的,那樣漂亮的女孩是少見,但也不至於不同型別的男人都愛她吧,連周荊北這樣的人物都對她有好感,她有什麼好,因為她窮還是因為她脾氣大。

她輕蔑的冷哼,怕是床上功夫好吧。

江林晚一個人去了酒吧,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去酒吧。她太屈辱了,她覺得自己是隻猴子,被喬野和秦鈺一起捉弄,她們前後腳的戲耍她,約好似的。更為諷刺的是,她是自找的。她既推不開喬野,就還不了秦鈺的手。

她暗自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她再也不會作踐自己,讓自己後悔,讓別人看輕。

酒吧的燈光昏黃,只有一個小小的舞臺,有一個男生閉著眼抱著吉他在唱,不是思念前任就是思念家鄉,這不是讓人更悲傷?

不對,她想去的是夜店,那種嘈雜的,野蠻而裸露的,讓人短暫失憶的地方。但是她心力交瘁,有點走不動了,就坐在吧檯邊的椅子上安靜的看著聽著。

“失戀人魚。”都沒詢問她要喝什麼,調酒師就將一杯紅藍相間的酒杯推到她跟前,意味深長的衝她笑。

“我不要這個,”她果斷的推開,什麼汽水起個不知所云的名字都能賣錢了,“我只喝48度以上的。”

調酒師一愣,年紀輕輕,已經是酒鬼了。他也不言語,倒了一杯洋酒給她,也沒有了那些花裡胡哨的動作。

江林晚長的不矮,在這長凳上彎著腿曲著腰,臉卻朝著舞臺。她看著看著感覺這個歌手不管是長相還是音色都很像陳鴻宇,一個不是很出名的民謠歌手,不一會兒又覺得他像李志,李志比較有名。總之在江林晚眼裡是他唱誰的歌,他就像誰。

好在酒吧的酒杯小,尤其是這種烈酒,杯子就更小了。她喝了四杯,那個調酒師不給她了,“一個小姑娘,可不敢喝醉。”

“我喝不醉,你倒上。”她臉頰紅了,看眼睛卻是清醒的。

調酒師也不能攔著客人不讓消費,又給她倒了一杯。

“你換酒了,不是這個味兒。”她喝了一口,就皺了眉,嫌棄的將酒杯推到一邊,還不滿的挑剔起來。

那調酒師是家裡有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妹妹才這樣的,她還不領情。調酒師沒有說話,給她重新倒了一杯高度的。

江林晚喝了一口,咂摸了下嘴巴,又滿意的朝調酒師笑,她的眼睛笑的彎彎,嘴角卻朝下微微顫抖著,看著心酸又心疼。

調酒師剛要講話,就聽到她的手機在震動,止住了聲。

江林晚將手機翻過來一看,是人民的衛士,周荊北。她接起電話,另一邊臉貼在桌子上,瞬間感覺涼爽了好多。

“喂,小晚。”周荊北給喬家打電話,本來只是想確認她什麼時候回去的,順便問候一下老兩口。聊天的時候卻聽老太太說她跟喬野秦鈺遇上了,雖然老太太說她們只是打了個照面就走了,但是總感覺話裡話外的想說又說不出口。

“長官,晚上好。”她的聲音懶洋洋的還帶著笑意。

“在做什麼。”聽著她的話音情緒應該不錯,周荊北的心也頓時舒展了。

“軍區沒有夜生活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呦。”她拿指尖敲了敲酒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在邀請我?”周荊北不甚在意,只當她玩笑。

“對啊,出來喝酒。”

當週荊北到酒吧的時候,她還在喝,臉上潮紅,眼睛還是亮晶晶的,醉酒的人應該是迷濛渙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