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什麼打算。”

“不用我有什麼打算,多得是人替我操心。”她牽起嘴角,笑意輕蔑,“我跟你說過吧,喬野的母親後來三不五時的聯絡我,噓寒問暖,昨天還約我一起去SPA,一個怎樣的母親會有這樣的胸懷,跟自己兒子養在外面的女人和顏悅色。你猜猜這是為什麼。”

夏靜真想了, 她咬著下唇,很快就有了自己的見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借腹生子,到時候去母留子。”

江林晚不承認也不否認,酒杯端在唇角,盯著門口某處的虛無,像在自言自語,“好戲在後頭呢,你等著看吧。”

“反正我是你的後盾,你放火我遞柴,你殺人我遞刀。”夏靜靠她更近,很是義氣的看著江林晚

“真的嗎,殺人也敢。”江林晚裝作認真的問她。

“一種類比,表達手法,殺人犯法,這事兒不能幹。”

就這樣,她們細細碎碎的聊了半夜,清酒很快見底,一點微醺的狀態都沒有,江林晚小心翼翼的拿出了白梅送她的最後一瓶酒,不等她們聊到更深的夜,大抵就是要醉死過去。

日子又消停了幾天,跟夏靜待在一起,怎麼消遣都不算浪費度日,她們一起逛街,或者宅在家裡看劇。

夏靜的生日要到了,之前她是不過的,江林晚也沒送過她什麼禮物。如今不同了,夏靜的父母回來了,恐怕還要辦一場。說是最近幾年都不在她身邊舉辦個生日宴會彌補萬一,夏靜卻說是為了給她釣金龜婿。

生日前一天晚上,夏靜被父母接回了桃源路。

江林晚又是一個人 了,屋裡空蕩蕩的,空調運轉的聲音和樓上的爭吵聲,擾的人神思不寧。她吃了藥,睡在了沙發上。

大概是多吃了一顆藥,第二天還是被夏靜第五個電話叫醒的。

“你怎麼睡這麼沉,下午早點過來啊。”夏靜的聲音尖細,彷彿人就站在眼前。

“你不是不喜歡嗎,為什麼現在這麼興奮。”

“我沒有興奮啊。你早點過來就是了,記得買禮物。”夏靜否認,嘴硬是她和江林晚的共同屬性。

“我這就去,掛了。”江林晚說完就將手機扔一邊,翻了個身,撲騰著雙腳,買禮物其實不是件難事,但是當人囊中羞澀的時候,恐怕就是個大問題了。

她的卡里大概也就只有七萬多塊錢了,每次她過生日除了禮物江海都會往這個卡里打些錢,這麼多年也很不少了,後來她用的一直是這個卡。

第三次路過LV的時候她還是進去了,撲面而來的香氣和導購恰到好處的熱情衝散了她的不安。

她細心的看著,聽著。

“江小姐。”

她抬頭,是秦鈺,旁邊挽著她的是上次聚會上對秦鈺各種恭維奉承的女生,秦鈺笑盈盈的上前,跟從前一樣,溫婉良善。

“買包?”

還不等江林晚回應什麼,她又開口,指了指櫥窗裡面,導購員見狀趕緊幫她取了下來,恭敬的遞她手裡。

“你年輕,這樣的粉色最襯了。”

江林晚接過包,提著手上,走到鏡子前,確實好看,誰不知道放在櫥窗裡的貴呢。

“真的很好看,江小姐,你就買這個吧,你那樣的工作也不是買不起。”秦鈺旁邊那個女孩說著,奚落和嘲諷的語氣任誰一聽也會想偏。

“不許胡說。”秦鈺制止了她,笑容依舊。

江林晚面無表情的與她對視,那個女孩也不懼,頭仰的更高,江林晚又看向秦鈺,緩緩的也露出了笑,“秦小姐這樣的人還需要牽著個什麼襯托自己嗎?”

那女孩剛要開口,被秦鈺看了一眼頓時不做聲了,江林晚這樣說她也不算冤枉,狗腿子而已。

“聽說你要訂婚了,你大概是不會請我。也不能白吃你幾頓飯,總要回饋些什麼的。”江林晚從包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遞到秦鈺面前,“祝賀你。”

秦鈺不接,笑容皸裂,看著她手上的盒子。

江林晚開啟,又遞到她眼前,“好看吧,這種藍寶石最襯你了,成熟知性,優雅高貴。”

“這個不是...”那個女孩拉了拉秦鈺的胳膊,秦鈺瞥了她一眼,她立馬就收住了話。

“你哪兒得來的。”秦鈺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體面,臉上的笑卻似有似無,比哭還難堪。

“像我這樣的工作,怎麼會沒有好東西。”江林晚說罷將那盒子塞到她手裡。又將粉色的包遞給導購,看著秦鈺,“我喜歡綠色。”

秦鈺看著那枚寶石,腦中轟鳴,哪兒還能聽得見別人說話。她在珠寶雜誌上看到了一對藍寶石,歷史悠遠,還有絕美的愛情故事做襯,她特意越洋去米蘭古早拍賣會得來的,又找了最好的手藝人打磨鑲嵌做成一對,將其中一隻送給喬野,她告訴過他這寶石她打哪兒看見,是怎麼來的,又代表著什麼。沒想到,他竟這樣隨便轉送她人。喬野不知道這寶石的珍貴,還是在他眼裡江林晚同樣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