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那個頂槍的,所以成了靶子,他媽幾天前還來找我。我完全可以再也不見他,只要她兒子能做到。”江林晚說的坦蕩,要說她是受害者也對,她就是被逼的,“哪兒是放不下我,他放不下的是藏在我身後的那些環肥燕瘦,娥皇女英。”

江林晚的嘴不停,還說著什麼別的,只是秦鈺已經沒心思聽了。她想到了她的母親,難道默不作聲在所有痛苦裡是相對最輕的嗎,她有一種遲早重蹈母親覆轍的預感。

這頓飯,江林晚吃的最香了,她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西餐,貴就是好。結賬時,是秦鈺刷的卡,她湊都沒往前湊。

“我請你看電影吧。”江林晚掏出手機準備訂票。

“下次吧,我還有些別的事。”秦鈺比她矮,得略微仰頭看她。

“那好,下次。不用送我,你趕緊回吧。”江林晚笑著,收起了手機,目送秦鈺上了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

她有點開心,眉飛色舞,走路都帶著雀躍。

不,準確的說她太開心了。

絕非是秦鈺不聰明,只是愛情裡的女人確實沒什麼情商智慧,就如當初輕信男人,如今也能輕信一切挑撥教唆。

果不其然,秦鈺回家之後又鬧了一通,院子裡有些花草是她父親精心培育養殖的,並不好養活,也全讓她給連根拔了。

“小鈺,你三天兩頭的,你爸真會生氣的。”秦母攔也攔不住,只能跟在後面收拾,還試圖把那花再埋進土裡。

秦鈺奪過來扔地上用腳踩著,那些莖葉和花朵沒幾下便發黑了,“你還管他生氣,他考慮過你的感受嗎?”

“你要不願意不跟他好就是,要不就到人眼前去鬧,在家裡哭天搶地的有什麼用。”

秦母也急了訓斥著,將她拉到一邊,俯身去拾那些殘根敗葉,不禁嘆氣,晚上秦父回來,又是一陣雞犬不寧。這家裡只有她是沒脾氣的,她原先是有的,也會哭鬧喊叫,只是一點用處沒有反而讓秦父連家也不回了,後來她就不鬧了,秦父反而給足了她應有的體面,努力維持他人前懼內的好名聲。慢慢的她也想開了,愛情一早就沒了也可能從來就沒有過,那有體面也是好的。

“媽,男人都這樣嗎?”秦鈺終於鬧夠了,垂頭喪氣的靠著石柱。

“大概是吧,也不全是。”秦母喃喃的,有些失神,她曾經遇見過,也只是路過。

“我該怎麼辦,喬野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又能斗的過誰。”

“不嫁他了,小鈺,不嫁他了好嗎?”秦母上前抱住掩面哭泣的女兒,跟著流起淚來,她順風順水的長大,不識人間苦辣,一個喬野,竟讓她傷成這樣。

“我看不上別人了。”

秦鈺崩潰大哭,是為自己的愛情絕境。她想分開的,她的驕傲無時無刻都提醒她要遠離這樣的男人,可是她做不到,她甚至不敢去質問他,不敢去他眼前辯駁,她吟吟自語,恨自己不爭氣:“這麼苦,怎麼就放不下。”

拜疆集團的頂層,楊舒站在喬野的辦公桌前,彙報著工作和公司內部的動向。說到政府招標的事,喬野才抬起了頭,這時門口傳來了響動。秦鈺的氣息不平,一看就是一路匆忙過來的,眼睛赤紅站在門口,楊舒轉頭和喬野對視,經過秦鈺的時候頷首叫了句秦小姐。

秦鈺看著辦公桌前的男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勇氣瞬間匿藏了。

“你怎麼來了。”喬野問她,平靜無波。

“你跟初戀還有聯絡嗎?”秦鈺的語氣並不強硬,只是一路過來,有些氣喘,所以帶了些急促。

“有。”

“你在外面有幾個女人。”

喬野放下手裡的筆,靠在椅子上,慵懶從容,不答話。

“你喜歡我嗎?”

“不明顯嗎。”喬野反問她。

“你喜歡江林晚嗎?”

“不喜歡。”提到江林晚,他的臉色才開始有了變化。

果然,江林晚是靶子,是為了替他掩藏他的初戀。他明明會愛的,只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去我家吃飯嗎?”來這一趟的初衷完全變了。不過是驗證了江林晚的話而已,她不想再多說,白添心傷。

“改天,今天有事。”

秦鈺聽罷,轉身走了。

喬野的臉上迷起大霧,她是可以不見他,卻不停的在他周圍作妖,她那點腦子和心思也不過剛剛夠用,竟拿出來擺弄。她是不是以為,她在他身邊都能完好無損,跟誰鬥都能輕而易舉。

喬野再沒心思看什麼招投標書,人生至此,他唯一的關隘就是江林晚,手段沒用,心思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