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野,喬琪受傷了。”

喬野皺著眉,又是喬琪。問了地址,便趕了過去。

見喬野來了,客氣了幾句,周荊北便走了。

天已經暗了,喬野坐在窗戶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的人,他今天倒是有耐心,一下午都耗在這兒。

江林晚的後腦勺縫了三針,手腕有點擦傷,別的無礙。

等她轉醒,已經晚上七點了,她感覺自己睡了好長一覺,也沒做什麼大夢,此刻卻口乾舌燥。

“醒了,喬琪。”

江林晚這才扭頭,與喬野寒潭般寂靜冷幽的眼神相匯。她下意識的就要坐起,卻被後腦勺的鈍痛扯的躺了下去。

“是你纏著我,還是我不放過你。”他看了眼她手背上的針,又看上她的眼。

平時她有幾百句可以回他,可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確實詞窮。她當然不能說昨天的事情,又豈能任由他詆譭。

“不打算解釋嗎?”他又問,等這半天光景只為等她一個解釋一樣。

“我,我沒有別的家屬,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她自始都不曾看他,她好像唯獨騙不了喬野,會不會被拆穿全憑他的心情。

喬野沒有說話,腦子撞壞了,撒謊都不像之前那麼自然了。

“醫藥費我會還你的,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她禮貌的下了逐客令,舔了舔乾涸的下唇。

“想喝水?”喬野看著她因缺水而發白的嘴唇。

她這才微微轉過頭看著喬野,這男人絕對是個神經病。喜怒難測,陰晴不定,前一秒看還是想掐死她的眼神,現在倒關心起她口渴來了。

她還在揣測的間隙, 他已經倒了杯水,將插管放她嘴邊。頭頂的光罩下來,他的寸頭籠著一層柔和的光,眼神沉著,五官堅挺硬朗。鬢角的頭髮裡,好像有一道細小的疤。

“你的疤怎麼來的?”她問出口之後連自己都嗆住了,激烈的咳嗽著。

喬野將她扶起,順著她的背,很僵硬的手法。

他沒有回她,待江林晚不咳了又將她放平。

“喬,喬先生,你可以走了。”她不能接受他溫和的對她,大概是因為他們見面就是刀劍相向,這樣和平的狀態,讓她覺得尷尬和心慌。

“掉完這瓶,你就得走了。去哪兒,夏靜還是李秋白,周荊北?”他的臉變的可真快。

“夏靜。”她不敢惹他,這件事是她理虧,她只想趕緊了結。

他點點頭,順手幫她摁了床頭鈴又坐回原位。護士來了給拔了針,還好意的把消炎藥紗布和要換的藥什麼的都給送了上來,說自己已經幫忙付過錢了。

江林晚看著護士滿臉通紅的站在喬野面前,瞭然於心的笑了,既然是墊付當然要還的,那還不得加個微信。這小護士真是睿智又勇敢,她正看著好戲,想看他如何收場。卻被喬野投過來的眼神嚇的趕緊轉移了注意力,拿著自己的衣服去了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小護士已經走了,藥在喬野手上。她臉色如常,心下卻是不屑,原來是她礙眼,影響他招蜂引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