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酒店(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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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總,城宇馬上就要進行清算了。”楊舒接到了法院的電話。
“這麼快。”他睜開眼睛,抵著牙關思索著。
“是。”
“死刑?”喬野開啟手機,翻看著通訊錄。
“基本確定。”
李秋白的奔走是無果的,事情遠比他以為的想象的複雜,那些所謂的世交好友,曾經踏破門檻前來攀扯的合作伙伴,都避而不見。他不曾在商海中沉浮,更不懂商人真假虛實那一套,屢屢碰壁受挫後,漸漸失了信心。現在只要有人能幫上哪怕一點小忙,他都可以捨出去所有。這就是血脈親情,永遠割捨不斷的血濃於水,哪怕他明是非也辨曲直,更知道法不容情,卻還是盼著一絲轉還,至少要讓他活著。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李秋白爺爺的學生竟然聯絡了他們,電話裡聲聲懇切不忘老師提攜恩德,還邀請他們一家人去做客。一家人,現在也只剩兩個人了。
那天下午回去之後,江林晚再也沒出過門,喬野也從未來過這裡,這讓她放鬆了許多,看來順從是對的。就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裡,各種網路媒體最大篇幅的報道一直是澧蘭的事,事情並沒有發生什麼轉機,反而越扯越多。她不知道喬野說的那條明路是什麼,大概快了,會有些變化了。
期間江海給她打過電話,誠懇的道著歉,卻也沒說出到底為什麼道歉,有些話他說不出口,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最初她想著總有一天她要把他當年做過的包括自己的報復都赤裸裸的袒露在他面前,讓他清楚的知道什麼是報應。但是最終江林晚什麼都沒說,還喊江海舅舅,問江詩穎的近況。江海並沒有說她到底如何,只說給養了只小狗,通體雪白,江詩穎愛不釋手。
她不能再多說一句,嗓子又緊又疼,拿起水杯就往進灌,卻嗆的五臟六腑都生疼。在這個春日的午後,當太陽全數照近窗戶,地上對映著那些擺件和花瓶斑駁的倒影,她在床上嚎啕大哭。
喬野進來臥室便瞧見她在床上趴著,露著潔白的小腿。頭髮也散在四周。他繞到她臉歪著的那邊,像是剛睡過去,臉上還有淚痕。
喬野蹙起了眉,已經不復剛進來時的溫和。他倒是孤陋寡聞了,不知現在這麼小的女孩也這般情深義重。
大概是擋住了光讓她感覺到身上沒那麼暖和了,床上粉白的人兒翻了個身蜷縮起來,呢喃著喊了句,“哥哥。”
等她醒來,屋裡只剩落日餘暉了。連昏黃的光也要漸漸不見,她心裡的蒼涼更甚。平躺著,不知看著何處,久久不起。
是喬野的電話打破了沉寂,她開了擴音。
“醒了嗎?”喬野問她
“沒有。”
“出來。”說完他便撂了電話。
江林晚萬般不願,也只能起身,隨便從衣櫃裡拿了件外套。這裡一應俱全,她就是那隻萬事由不得自己的金絲雀。
她喪著臉出了臥室,便看見喬野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書。像是等了很久。等她慢慢靠近,他才合上。
見喬野再多次,她都感覺到怕。他的每一處都透著陰森殺氣,他鋒利的獠牙和英俊偉岸同樣讓人逃不掉。他看著是個正經的生意人,江林晚卻總覺得他乾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
他不說,她也不問。剛開始還會思量他到底是什麼用意,現在她完全不好奇也不在意,她為了那條明路,什麼都能忍,但是遲早,她要離這個神經病遠遠的,遠到他的爪牙伸不過來。
是那家法餐廳,她跟在他後面走著。環顧著四周,這裡還是沒有變,空氣裡瀰漫的都是金錢的味道,是稀有的卻並不香。
她低著頭吃著,像曾經在江海家一樣,坐得筆直,慢條斯理,不言不語目不斜視,只專注盤子裡的食物。喬野並沒有動筷子,懶散的倚著,看著她。她的頭髮濃密帶著一點栗色,自然的垂落在肩上耳側,襯著她白淨精緻的臉蛋別樣俏麗,像桃花一樣明豔,也像梅花一樣高潔。
吃飽了,她放下刀叉,雙手放在腿上,為了避免對視的尷尬,她假裝很自然地看向了舞臺。她逐漸疑惑和略帶受傷的神情引得喬野也朝著那方向看去。
相較於理智而言,女人更多時候是被第六感奴役的。她站起來就走,她生起氣來,彷彿連頭髮都不似之前柔順了。
“不高興?”坐在車裡,喬野問她,他倒是看戲看的聲音都輕快了起來。
“麻煩你以後知道他和別人上床再帶我來圍觀。”她又開始了。跟他頂火。
“你怎麼知道沒上。”他低頭摩擦這袖口精緻的紐扣,不冷不熱的說著,並不解釋什麼。名流權貴活動的場所也就那麼些,並沒有路邊攤多,遇見還算是稀鬆平常的事。
“神經病。”她朝著他尖銳的喊叫還撕打他,嚇的司機不小心鳴了笛,慌張的透過後視鏡掃視了喬野一眼,正好撞進了他隱幽的黑眸。一時間,只覺得雙手無力,趕緊收回視線抓緊了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