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事端(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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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去吃飯。”江詩穎的聲音都失了生機,沉悶的發暗的,一如她的心情。
江林晚沒再說話。就在這時,電話響了,她低頭一看,李秋白。第一時間看向江詩穎,她很平靜的開著車,看著前方的路。江林晚結束通話了電話,發了條簡訊,有事。
沒想到今天江父也在,如果不是大家面色都不太好,她還以為又回到了過去。
吃飯期間,已經沒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只有碗碟相磕的聲音。
“晚晚, 你還和他有聯絡嗎。”江詩穎夾了一片魚肉放在嘴裡,很是平常的問她,再普通不過的語氣。
江林晚的筷子在空中僵了一秒,也落在了那盤魚肉上,夾了一塊,“姐姐說的是誰。”
“你姐夫。”她放下了筷子,看著江林晚。
“偶爾。”她還是那個的樣子,不鹹不淡,不緊不慢,還敢與江詩穎對視,這在江詩穎眼裡無疑是挑釁,她奪過江林晚的筷子摔到地上 ,好大的響。江父江母都站了起來。
“吃著飯,怎麼了,這麼大了反而吵架,你讓著妹妹。”江海擰著眉,嚴厲的看著江詩穎。
江詩穎冷笑著,也站起來,指著江林晚對江父喊叫,“從她來了這到這個家,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著妹妹。是,我讓著她了,我把李秋白也讓給她了。我做的好嗎?親愛的爸爸。”
江林晚坐在那,看著桌子上的菜。不說話,也不起身,一屋子就她坐著。
“什麼意思,詩詩。”江母走過來,拉住江詩穎的胳膊問,她最後的指望大概就是江詩穎的婚事了吧,自然是最著急的。
江詩穎轉頭把江林晚拽起來,“你自己說你做了什麼好事”
一時間,這一家子都看著她,江母的狐疑,江父的凝重,江詩穎的厭惡。
“我說什麼?”她還笑。
江詩穎徹底被刺激到了,她怎麼就沒發現她的狼子野心,乖巧溫順的外表下是這樣無恥的心。她將這些天經歷的所有黑暗和痛苦凝聚成一股氣,用力的將巴掌甩在了江林晚臉上。
“江詩穎你幹什麼!”江父大步走過來,將江林晚拉到身後,她本來就是冷調的那種白,這一巴掌過來,四個手印清晰可見,還有些浮腫。
“我幹什麼,你問問她幹什麼,誰會下賤到勾引自己的姐夫。”江詩穎激動的都開始微微顫抖,要不是她實在無處發洩想去找這個好妹妹去傾訴一下,她怎麼能看到那場好戲,她的妹妹,她當親妹妹疼愛的人,跟李秋白摟抱在一起,她當他的學生兩年,跟他在一起也快兩年,她從來沒有見過更沒得到他那樣深情的凝視和那樣熱烈的吻。如膠似漆,難捨難分,惹得眾人側目。
江詩穎看自己的父親還護著她,坐在椅子上笑了起來,她真是會啊,本該屬於自己的親情和愛情全被她搶了去,認出了是她的學校卻絲毫沒懷疑過,還讓她幫忙盯著。更可笑的是,引狼入室,讓他們十多天裡日日夜夜共處一室。她笑的尖銳,也漸漸息了,伏在桌子上身體聳動著。
江母是當然是想護著自己的孩子的,可是江父在這,她不敢。
“這是真的嗎?”江父還是面向著江詩穎,問的是站在身後的江林晚。
“我還在鎮子上姐夫就來找我,說他跟姐姐分手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喜歡我是我的錯”
江詩穎站起來就又要打她,“你還有臉叫姐夫,江林晚,你敢說你們沒在一起。”
手還沒揚起來就被江父摁那了,她甩開手,崩潰的尖叫著,“你護著她,你還護著她!”
“是他來找我的又不是我搶的。”她還委屈起來了,眼淚說來就來。
趁著江父不留神,江詩穎過去就打她撕扯她,“你還有臉說,江林晚,我怎麼早看不出來你是個狐狸精。我親眼看見你膩在他身上叫他哥哥,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江詩穎,你別像個瘋子。”江父上前又把她拉開。
江林晚沒有還手,她就站在那忍受著,流著淚低著頭,受害者的模樣。
“到底誰是你的親生女兒,誰才是。”江詩穎是被逼瘋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這種地步,父親還向著江林晚。她又回頭看自己的母親,卻看到她慌張的避開她的眼神。真是天大的諷刺,她還想著指望他們?
“我以後不會來了,你們一家三口一起過吧。”江詩穎捋好自己的頭髮,擦掉淚漬,拿起包就走。江母拉住她的胳膊,聲音顫抖著看向江父,“江海,你想逼死我嗎。”
“我走。”江林晚抬頭看著江父,臉上的掌印已經有些紫,頭髮散亂,衣服歪斜,她又重複了一遍,“我走。”
“晚晚。”江父的神情疲憊極了,他是愧疚的,因為他不能挽留。他不能和江詩穎斷絕關係,那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應該站在哪邊,卻因為積年累月的愧疚讓他說不出責罵的話。又或許,覺得她只是太小了,還不明白不是隻有搶才是不對的。總之,他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走了,沒去房間收拾什麼,這裡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屬於她的。出了門,她注視著那顆榕樹,似乎那是她唯一留戀的。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的感覺,但心頭確實輕快的不少。她終於不用再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了。天知道,她這半年有多累。
手觸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冷風一過,彷彿在她傷口撒了一把鹽似的。
她後來總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