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過,沒有動用靈氣的他被冷風吹的渾身顫抖。

黑髮溼噠噠的垂在臉上,王渾濁扭頭看了眼高聳入雲的天機樓,最終只能悠悠一嘆息。

啪塔啪塔——

刷刷的雨幕下,瓢潑的大雨之中,突如其來的腳步聲格外刺耳。

王渾濁眼神微眯,感受著那越來越近的氣息,渾身的靈氣驟然運轉起來。

“老頭子,你傻了不成,下雨了在這裡淋雨?快跟我來!”

臉上被蒙了一個短小的衣衫,王渾濁仔細感受了一番,除了有些刺鼻的汗漬味,並沒有什麼能夠封閉人靈氣的毒藥。

手被這人拉向一邊,身子也跟著往一旁跑去。

直到來到了一旁的屋簷下,王渾濁才看清了拉著自己的是個什麼人。

約莫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有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滄桑面容,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衫,手臂還斷了一條。

“看什麼,傻了不成?”

年輕人沒好氣的瞪了王渾濁一眼,“多大的年紀了,還在外面淋雨,不怕給自己送走了?”

雖然年輕人滿口粗鄙之語,但是王渾濁居然出奇的沒有生氣。

“怎麼了,老大爺,和家裡生氣了?生氣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啊,這大雨天的,多受罪。”

年輕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你的手怎麼了?”

王渾濁知道自己被當成尋常的老人了,可是年輕人的滿意顯然不太好,京城實行宵禁,這個功夫,哪還有人在街上行走?

因此,他也一眼便看出了年輕人的真實身份,一隻狐妖。

“被狗日的錦衣衛砍掉了。”年輕人揮揮手,“他媽的,老子不就是給那乞兒二錢銀子嗎。”

年輕人開始罵罵咧咧。

聽著他的話,王渾濁沉默了下來。

“只是因為給了乞兒二錢銀子?”

他還是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是啊,別提了,晦氣。”

雖然嘴裡說著晦氣,年輕人還是給他解釋了一下。

“他媽的那個錦衣衛說老子既然有錢給乞兒,為什麼沒錢給他?也不看看那乞兒都餓的皮包骨了,真是一群人面獸心的畜生。”

“也不知道這狗屁皇帝還能坐多久?”年輕人忽然湊了過來,小聲道:“老頭子,你年紀大,你懂的多。”

“我聽書院的先生講過一句話,說是什麼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說我算不算南國的民?”

王渾濁點點頭,“當然算。”

“生在南國,長在南國,活在南國,只要滿足其中之一,就能算是南國的子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