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洞書院。

山巔處的涼亭內。

兩位老人正在下棋,不同的是由圍棋變成了象棋。

廝殺慘烈的兩人同時停下動作,抬頭相視一笑。

“你輸了。”

“我贏了。”

兩人哈哈大笑。

齊先生嘆息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小子別的本事沒學會,偷奸耍滑倒是有一手。”

“老齊,你這樣講就沒意思了啊。”趙睡虎不願意了,“說的好想你每耍賴似的。”

齊先生搖搖頭不再看他,而是問道:“那老傢伙那?”

“去了十萬大山吧。”趙睡虎目光深邃,他與張開鏡本就是一人,只是分身之法罷了。

不過朝堂上卻是鮮有人知,他們一人為宰相,一人為新相。

各是保皇派和革新派的代表人物,恐怕整個天下知道他們是一個人的也就只有齊先生了。

聽到趙睡覺說是去了十萬大山,齊先生沉吟片刻,“那件事情談的如何?”

“難。”老人搖搖頭,“十萬大山和極惡深淵之間的仇怨,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

“不過出兵越國的事情,倒是談成了一半。”

齊先生點頭,“是不是和十萬大山談成的?”

“你怎麼知道?!”

趙睡虎聞言驚訝的喊出聲來,這可是最新的訊息,除了他自己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越國朝堂混亂,三郡之一的鄔郡甚至被一個新興的勢力給攻陷了下來。”

齊先生撫須輕笑,“可是世界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哪怕他們捂得再嚴實,還是讓我看到了些許的蛛絲馬跡。”

“說來聽聽。”

趙睡虎臉色嚴肅,端正了坐姿,事關天下走向的就沒有一個是小事。

尋常百姓可能只覺生活困難,賦稅徭役苦不堪言;稍大一些的官員能看到民不聊生,國家動盪;頂峰之人看到內憂外患。

比起妖族之事,最近的越國似乎更是迫在眉睫。

“前些時日……”

齊先生撇了趙睡虎一眼,看他懵逼的眼神就知道恐怕現在的南國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一五一十的說完後,趙睡虎大驚失色,難以置通道:“這使徒不是極惡深淵的妖族嗎?怎麼會侵佔烏郡?”

現在人族和妖族的關係愈發親切,哪怕是和十萬大山唱反調的極惡深淵,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鬧事情。

齊先生輕輕搖頭,伸手在茶水中沾了下,在桌子上寫下幾個字。

巫妖之禍……趙睡虎瞪大雙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傳聞中人和妖本身是有著共同的祖先,也便是這巫妖,後來在天道的影響下,一部分專注於神識成了現在的人,另一部分認為強大的體魄才是一切的基礎,成了現在的妖族。

人和妖之間的矛盾自古以來就存在,可以說是源遠流長了。

而這巫妖之禍,就要從千年一次的浩劫開始說起了。

趙睡虎顯然只是聽過,他也只是瞭解過個一知半解。

不過場面混跡於官場養成的玲瓏心思讓他很快把事情串聯到了一起。

“也就是說,使徒是那人指引的?”趙睡虎輕輕敲打著桌面,“極惡深淵並不是在做樣子,而是他們有兩個聲音,一是和,另一個是反。”

“所以說,你的那新弟子到底和這些事情有什麼關係?”

齊先生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愣,想了想說道:“我那弟子本就是妖族,當然和這事情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