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風是去年何言信送她的禮物,她非常喜歡。喜歡到即便因為城裡不能騎馬,她也會經常騎著到城門口再下來牽著去醫館栓在後院。

“一起!”何言信用腳輕輕踢了他的“寶馬”追上宋葉箐。沒錯,這匹馬的名字就簡單粗暴的叫做寶馬。

除了他騎著的也是之前買來代步的馬外,其他人都是去馬場租來的,所以都沒他倆快。

何言信:你是風兒我是沙。二人世界,嘿嘿。

秋娘和阿薇,何家兄弟倆坐了騾車,上邊還放著帶去吃的食物。

阿花技術不佳實在不敢快,於是她只慢悠悠的,跟在騾車附近。

周際川不知是何原因,沒有跟著德西阿平兩人前去,也跟著騾車,在阿花身後。

“小川,你怎麼不跟著去啊?”阿花有些奇怪的詢問他。對方當初學的時候不是挺喜歡跑馬的嗎?

周際川搖搖頭卻一下子說不出個緣由來,最後只說了句今日不想跑。

“噢。”阿花得到回覆後就不再關注他了,只和趕騾車的秋娘聊天說話,時不時逗逗幾個孩子。

十八歲的少年,雖渾身帶著書卷氣卻不顯得人軟弱,正值意氣風發,應該渾身自信才對。

可不知怎麼,周際川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什麼困境一般,臉上寫滿了猶豫糾結。

他的路引在逃難路上丟了,到昭州後何言信把他的戶落到了別院這裡,又因為當年齊州往外走的人太多,所以朝廷准許齊州原籍的學生可以在當地考試。

前年周際川在昭州參加了院試,成了一名準童生,也換了更好的書院學習,今年八月就該下場鄉試了。

可即便他已經非常努力了,但優秀且努力的人有很多,所以他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榜上有名。

他看著前方笑的燦爛的阿花,想:再等等吧。箐姐送自己去讀書可不是讓他未有所成便胡思亂想的。

“你猜他倆要什麼時候來跟我們說。”何言信用手碰了碰身旁的宋葉箐。

宋葉箐聞言,往那邊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一起正在說說笑笑很是開心的阿花跟阿平看過去。

“快了吧,今年之內。”兩人間的那種曖昧青澀的情意就連她都感受到了。

自從阿花跟她學醫知道了女子不宜過早有孕之後,便決定至少十八歲以後再成親生子。

至於為什麼拖到了二十,一來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物件,二來即便宋葉箐他們對她再一視同仁她也沒忘記過自己其實是個下人。

多年來的尊卑觀念不是這麼幾年就能改變的。下人可沒有婚姻自主權,是要主人家同意才能成婚的,雖然她也可以主動開口去求。

但若是她去求了,那要陳阿平來做什麼呢?

這也就是宋葉箐沒有主動開口安排他倆的緣由,誰想娶媳婦就該誰著急唄,反正她不急。

不過現在確實有人著急了,卻不是阿平也不是阿花。

“咦?小川是什麼情況?”何言信注意到不遠處的周際川,對方看著阿花兩人的方向,一臉不敢置信,大受打擊的模樣。像一株被曬太久蔫掉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