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傳聞中修仙成道的辟穀,他倒是問過師父,才知道那都不過是傳聞罷了,當不得真。

他又不敢亂試,試試就逝世。

眼下還是生計要緊,這也是楚昀主動包攬除妖之事的另一個緣由。

一旦為官府破了此案,有官府牽頭為自己打名號,到時候香火自然會好起來。

有了名就有利,屆時隨便賣些護身符,看看面相,診診脈,這錢就來了。

大富大貴不可期,但過上小康生活還是穩穩滴。

所謂入我門者不貧,出我門者不富,便是如此。

別的不說,單是玄門五術,吃喝嫖……額,山醫命相卜,任其精通一種,都足以吃喝不愁,更何況楚昀是有些真本事的。

想著銀子的事,楚昀忽然念頭一閃,又記起師父臨終前提到埋在午陽觀下的寶物。

也不知是何寶物,能值得幾兩銀子,可根據這來時一路琢磨,他隱約覺得,自己多半是上當了,知子莫若父,那清元老道與他情同父子,哪裡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悶頭走路,日薄西山之時,在路人的指引下,已然到了城外午陽山下,抬頭張望一眼,吐了口氣,歷經許久,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拾階而上,正直晚春,兩側樹木鬱鬱蔥蔥,雜草長滿了石階的縫隙,因為鮮少有人踏足而生的到處都是。

行了半柱香,終於到了山腰上的午陽觀,道觀前的門樓依然屹立,上面三個碩大的“午陽觀”依稀可辨,只是牆面經過歲月的洗禮,早已斑駁。

來時師父向自己描繪的臨安城,紙醉金迷,繁華煙雲,沒有繁華,只有煙雲。

入了院中,雜草叢生,一片荒蕪,院中假山也已損壞,楚昀嘖了兩聲,眼前的場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差上一些。

穿過院落,正前是道觀的主殿,兩側門聯也已經褪色,依稀能看清寫的什麼。

天近元門,上極鬥牛之氣;

雲開黃道,永依日月之光。

推開老舊木門,只有一張供桌上擺著三清神像,香爐都已經歪倒一邊,裡面的香灰因為時日太久,早已和灰塵混在一起,灑了半個桌面,神像上蒙了一層灰,與兩側的簾布之間掛著數張蜘蛛網。

前院的幾所殿宇是用來做功課迎香客,後院才是居所。

從前殿隱蔽的側門走出,穿過月洞門,來到後院,只見院門緊鎖。

楚昀“咦”了一聲。

這就有些奇怪了。

這道觀久無人居,按理說這後院遭賊也是在所難免的,可是看那門鎖,並沒有一點鏽蝕的跡象,倒像是有人居住一般。

楚昀把著鎖,手上力道微微增大,便將那門鎖扯開,推門而入,更覺奇怪。

後院內竟然乾淨異常,似乎被人精心打掃過一般,院落中的一丈見方的水池裡甚至能看到游魚,池胖的柳樹也已是嫩葉滿枝,與前院的破落大為不同。

可凝神細聽,並未有聲音傳來,似乎並無人在。

穿過院落徑直走到房前,推門進入,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裡面桌椅乾淨,床上鋪著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