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馮大戶家的宅門大開,年過五旬,身著綢緞裁製的精美繡袍的馮大戶正帶著滿臉笑意,神色恭敬地請雲寶寺的和尚出了門。

才說了兩句客套話,便看到一個年輕和尚從路那頭行來。

馮大戶有些好奇,這和尚昨日裡不是在自己宅院中住下了麼,怎麼一大早反倒從外面走來?

“這位小師傅……”馮大戶正想問,就見那年輕和尚對他行了佛禮,隨後在大和尚耳邊說了些什麼。

說完,他才問道:“師父,怎麼辦?”

那主事的和尚面無表情地沉思片刻,隨後衝那馮大戶行了一禮,道:“昨夜裡多謝施主招待,貧僧還有事,就不耽擱了,改日若是施主到雲寶寺,貧僧再與施主好生相談,施主請回。”

馮大戶一聽他要走,嘆了口氣,隨後問道:“大師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馮某倒是養了些閒人,任由大師驅使。”

那和尚搖了搖頭:“施主客氣了。”

隨後讓兩個弟子再次一禮,便離開了馮大戶家,隨後徑直到了餘老漢的家中。

餘老漢見昨夜裡的三個人又回來,好奇地詢問了一句,才知道這三人是想等住在自家的那小兩口出來一見。

餘老漢不知他是要做什麼,但既然是和尚,自然不是壞人,便讓他們等候了片刻,自己去招呼一聲。

可沒一會他就一臉奇怪地走了回來,原來房間早已空蕩蕩,哪還有人。

兩位弟子看向一臉凝重的大和尚,道:“師父?”

顯然是在詢問大和尚的意思。

“施主可曾知曉他們提到要去哪裡?”

餘老漢回想了一下,有心要說,但看這幾個和尚時刻注意楚昀二人的動向,總感覺有些怪,一時間倒不知該不該說。

那和尚自然是看出他的猶豫來,道:“施主,貧僧是雲寶寺的僧人,自然不會行歹事,只是擔心那兩人中有我們所要尋找之人,想看上一眼而已。”

聞言,女老漢放心了一些,隨後道:“老朽聽他們提起了魚龍山,好像要去那裡,大師或許可以往那個方向去看看,興許還能追上。”

那和尚聞言也不再耽擱,從於老漢道了聲,謝賢了一聲,佛裡隨後便帶著兩名小弟子急忙專案老漢所指的方向追去。

…………

楚韻和蘇妙秋二人又問了兩次路,行了多半日的功夫,終於遠遠地看到了雷雲山。

“看,那裡是不是?”蘇妙秋指向著遠處佇立著的那座高山望了望,隨後問道,此時的她早已將已經已經化為手掌般大小的與玉芝仙童收了起來,兩手空空,輕鬆自在。

周圍山巒重疊起伏,楚昀還怕尋找不到,但後來在一個村子裡的老人口中得知,雷雲山比較好認。

據說老人所說,山中住著山神,經常會生出一些動靜,所以周圍方圓十數里之內,其他山頭都滿是一片翠綠的樹林,唯有雷雲山,略顯荒涼。

而遠處的那個山頭便十分附和老人的描述。

“走,去看看。”楚昀招呼了一聲。

二人向那方向行去,只是這裡荒無人煙,加之山道崎嶇,蘇妙秋頗為嫌棄,但還是老實地跟在後面,還不忘向楚昀問道:“你說那雷擊木,就在山中?”

“山下應該有個石洞,名為積雷洞,那小妖說雷擊木就在洞中。”

蘇妙秋掃了他一眼,忽的笑了笑道:“一個小妖說的話你也信,萬一他是騙你的呢?”

“如果上次我告訴你這雷雲山有玉芝仙童,你會不會不去雲寶寺而來這裡呢?”說雲淡淡的回了一句。

無論有沒有,既然有這個傳聞,自然是要來看上一眼的。

蘇妙秋不由嬌笑道:“好好好,你說的都有道理行了吧。”

行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山腳下,正如那老人所用,雷雲山的風景與周圍的山頭全不相同。

雖已入夏,周圍的山頭早已是鬱鬱蔥蔥,只有雷雲山,依舊是多半的枯黃,大片的土石裸露在外,竟如秋日一般,而到處都還有野火焚燒之後的痕跡。

二人繞過小道,忽然見到遠處有一個高大的古樹。

與周圍的矮小樹木想必,這古樹尤為惹眼。

楚昀二人路過其旁,不禁抬頭瞧了一眼。

只不過那古樹雖然生的格外粗壯,卻只有少部分的殘枝敗葉還掛在上面,多數枝幹都已枯死,殘存著被折斷的痕跡,還有似乎被雷火擊打之後焚燒的黑印,顯然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摧殘。

不過並沒有駐足多久,就繼續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