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老太君出場,自然引得一眾人的恭維,而沈楠嘉和嬋兒則是躲在房中,今日是老太君的壽辰,她並不是主角。

只不過前來祝壽的人群中,也有那些跟隨父母前來的世家子弟,目的自然是為了能一堵這位傾城女子的芳容。

可惜,沈楠嘉沒有露面,惹得一些抱此心思的人有些遺憾。

嬋兒躲在一旁,偷偷向人群中打量,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瞧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有些失落地回到沈楠嘉身邊,嘆了口氣道:“小娘子,咱們都被他騙了,那道長根本就沒有來……分明是把這事忘了!”

沈楠嘉眼底也劃過一抹失落,但還是淡淡地道:“或許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吧,那日裡府衙的捕頭不是也找他有事麼,還是公事要緊。”

嬋兒撅了噘嘴:“人家知道,就是為小娘子感到可惜哩……”

“我可沒有這樣說過,分明是你自己想見他吧……”沈楠嘉看向她打趣道。

“小娘子又嬉笑人家,等以後道長來人,人家就告訴他小娘子不在,看到時候誰急!”

沈楠嘉微微一笑,隨後目光看向外面,片刻後幽幽地嘆口氣,她原想著若是楚昀來,這樣就能讓祖母見上一面,再加上是午陽觀的道士,但是那祥瑞之事,圖個喜慶,也能討祖母歡心。

其實以楚昀的身份,算起來是誰奉承誰也不一定,就算楚昀對沈家不做理會,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只是從沈楠嘉的角度來看,她對楚昀有好感,那心底自然是希望楚昀作為一個“晚輩”能“好好表現”。

至於真的討老太君歡心之後,還有沒有其他目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些勳貴豪紳們送來的禮物自然是價值不菲,連嬋兒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都是些什麼,偶爾發出一聲聲驚歎。

不過扭頭看去,卻見沈楠嘉怔怔出神,似乎早已習慣。

她走到沈楠嘉身邊,嬌聲道:“小娘子還說人家哩,知道道長沒來,你自己不也是神思不在麼!”

沈楠嘉回過神,面色微紅,佯做羞惱地瞪了她一眼:“休要亂說!”

宅院內,眾人正在家主沈青代母親收下一應壽禮,不時向眾人道謝。

而一名下人正賣力地唱和禮單上的一樣樣東西,只聽他道:“江南道刺史,吳家送上碧鱗金魚一對!”

隨後眾人只見兩個人抬著一個數尺闊的魚缸進來,而後跟著兩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不過模樣有七分相似。

正是刺史吳裕和兒子吳應。

沈青老臉上掛滿笑意,忙招呼道:“吳兄客氣了。”

“小子拜見沈伯父沈伯母,拜見老太君。”吳應忙向三人一拜。

“吳兄能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何須備此厚禮。”

吳裕呵呵一笑:“沈老弟這話就見外了,這一對碧鱗金魚雖然的確廢了我不小的力氣,但是送給伯母,那是再值得不過了。”

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更何況令千金與犬子……也多有往來,這點薄禮算不得什麼。”

沈青夫婦聽得滿臉堆笑。

碧鱗金魚的名頭砸,在場的眾人都知曉,此物在江河湖泊中慣尋不到,需到深山中的小譚內,才有可能捕捉到,而且還要極大的耐心,頗為罕見。

無論是觀賞性還是口感都是一絕,更是極其名貴的藥材,當朝天子也知養過兩條,後來賞賜給了韓王,自此便再沒人聽說過。

所以眾人聞聽此物,不由吸了口氣,人群中不少人低聲議論開來,他們顯然知道吳裕的目的是什麼。

“看來這刺史為了沈家的姑娘,可真是捨得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