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問過覺知那老和尚,他說以聖上之況,怕是撐不過二三月,所以先前我才急著助蘭兒為後,可如今這祥瑞一出,也不知是否情況有變,萬一道門真想出什麼辦法來助天子恢復……你可明白我意思?”

“在下明白。”趙銘言忙道。

自那次天現異象之後,經過一眾大臣的上疏,孫恆架不住老臣的指責,考慮到蘭貴妃為太子親生母親,最終還是將蘭貴妃冊封為皇后。

不過他仍然念念不忘去世的陸皇后,不忍心廢黜了陸晚煙,所以竟然破了先例搞了個一帝二後。

徐蘭同陸晚煙都為帝后,以至於老臣們紛紛上疏,但孫恆故意擱置此事不予理睬。

天子駕崩,皇子繼位,年幼無法理政,徐皇后藉機掌握朝中大權,那到時候,朝中之事自然是徐維岑說了算,這才是徐維岑的目的。

陸皇后只不過是一塊絆腳石。

再往深處說,經過這麼多年經營,朝中大臣多數與徐維岑交好,連佛門也與他有來往,到時候,便是乘機染指龍氣,奪了江山社稷,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不過眼看著一步步往前走,突然出了這麼一件祥瑞之事,無意中打亂了徐維岑的計劃。

他生怕當今天子藉此得意苟延殘喘,如何能不擔憂。

“銘言,你可有什麼主意?”

趙銘言猶豫了一下:“屬下倒是有一個主意……”

“快快請講。”

“且不說那陸皇后存了何種心思,既然和道門有故,侯爺何不助她一把?”

“什麼意思?”

“臨安城有祥瑞,那必定是天佑我朝,作為皇后,代天子前往,舉行大典,為天子祈求安康,也是情理之中吧?如果……皇后路上出了意外……”

徐維岑眼前一亮,但很快又搖了搖頭:“這……倒是個注意,只不過皇后代天子出行,本朝並無先例,只怕於禮法不合……”

“侯爺所言正是。”趙銘言瞧了他一眼,又道:“若是……那天子與皇后一同前往臨安城行祭祀大典……又如何呢?”

徐維岑面上一驚:“你是要我同時對兩人動手?此招太險,況且朝中盡知我兒素與陸皇后有隙,若是她不去,而對方遭難,怕是要有傳聞傳出……實非上策。”

“此事好辦,不如讓兩位皇后同去,只要有徐皇后相助,在下願扮坐親信混入禁衛軍中,侯爺先前不是說,天子的狀況已經堅持不了許久麼……所以即便是病死半路,也在情理之中,到時候,在下趁亂……”

趙銘言做了個手勢。

“你要親自動手麼?”

“侯爺待在下不薄,在下自然願意為侯爺分憂!”

至於如何讓天子動身前往,這點徐維岑倒不擔心,畢竟……天子自己可比別人更在意,這是上天之兆,只需要在他耳邊吹吹風,藉著這個勢頭舉行祭祀大典,這可比什麼丹藥更有誘惑力。

況且他相信,就算徐蘭勸說不一定有效,陸皇后那邊,說不定也會動心思。

“如此,那就辛苦銘言了。”

“侯爺儘管放心,此事交給在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