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墓中出來後,楚昀謝絕了雲瑤的邀請,沒有去洞虛觀,主要還是怕雲峰等人再次問起那畫卷的事,楚昀實在是懶得囉嗦,所以倒不如少一事。

唯一可惜的是要同雲瑤分開,他對這位前輩還是很有好感的,尤其是那寬廣的胸襟,讓人心嚮往之。

分別時,雲瑤免不了又語重心長的叮囑了幾句,才讓他離開,並叮囑他若是有什麼事情,隨時到洞虛觀來,楚昀一口應下。

若真是有事,就算是看在雲瑤的面上,他也還真要去洞虛觀。

尤其是那畫卷的事也並不算完,無論今後有什麼結果,他都要告訴雲瑤一聲。

甚至雲瑤比他先想到解開謎團的方法也未可知。

他以前也聽說過傳聞,有一種空白的字畫,平日裡看不出什麼門道,一旦侵入水中,亦或者被火烤之後,就會露出畫在其上的內容來。

只不過兩種方法楚昀試過了,似乎都不行,而且這畫卷水火不侵,明顯也註定了會是這般結果。

能被那墓主人帶在身邊的,又怎麼可能是尋常之物,其價值必然不比那血靈芝差,只不過血靈芝沒有了人血的滋養,已經失了多半的功效,這字畫,是不是也是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將此事暫且壓在心中不再去想,楚昀離開廣臺縣境往臨安城行去,歸心似箭。

一來是漂泊在外,確實不如在道觀裡舒服,別的不說,在道觀裡每日裡有玉蓮默默在身邊伺候著,往日裡習慣了,尚不覺得,可一旦離開了,馬上就不習慣起來,也知道了對方有多重要。

二來,也的確有些擔心,雖說蘇秒秋對馨兒態度不錯,但楚昀知道這個狐狸精可沒那麼多好相與的。

去個兩日三日倒也無事,楚昀害怕時日再久,那騷狐狸會動什麼歪腦筋,把自家丫頭給拐跑了。

畢竟那丫頭有點傻乎乎的,可不會有什麼心機。

這日,楚昀早已出了廣臺縣,只聽身後的官道上響起一陣踢踏的馬蹄聲。

扭頭看去,幾名身著青衣的男子正騎著駿馬從自己身邊飛馳而過,揚起一路的煙塵。

隱約還能聽到嬰兒的啼哭聲也隨著一閃而過。

楚昀被煙塵籠罩,心中忍不住咒罵了一句,真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沒看到你家道爺在路邊上走路麼!

他大袖一捲,將那煙塵吹散,一抬頭,見前面路邊尚有幾個趕路的行人,懷中還抱著孩子,那一隊人馬也不管不顧,大喝一聲:“前面的快閃開,休要擋了你家大爺的路!”

隨後如風般徑直從他們身邊穿過,引得孩童大哭。

楚昀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隨後手指一彈,落在最後的那人胯下的馬突然揚蹄嘶鳴一聲,那人冷不丁地摔倒在地,爬起身來時,馬早已狂奔出去。

那男子急忙衝幾人大喊:“大哥,等等我,我、我馬沒了!”

領頭的一個白淨男子衝身邊人交代了一聲後,見一人往前追去,他自己勒住馬,將落後之人帶上,疾馳而去,只不過臨走前,在路邊行人的身上掃了一眼。

不一會,背影就消失在道路之上。

半個時辰後,楚昀行到一處驛館旁,見有個茶館,恰值正午十分,便走進去歇腳,點了壺酒,要了兩個菜。

正吃喝時,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身材魁梧,穿著僧衣,腦袋鋥光瓦亮,是個和尚。

楚昀抬眼一瞧,不由眼前一亮,來人他居然認識,是先前在臨安城外捉拿那對奸僧淫尼時,打過交道的和尚三德。

三德手中還抱著什麼,目光在茶館中掃了一下,目光恰好對上了楚昀,有些意外。

楚昀呵呵一笑,起身衝他招呼了一聲:“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法師,不曾想咱們竟然在這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