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楚昀眼神一凝。

“進來了!”

趙大元尋聲看去,果然,隨著一個個士人豪紳不斷走進,陳大黃正和其餘三名年輕公子一同走了進來。

他們四人,似乎以一位錦衣男子為尊,陳大黃在內的三人則都是一身書生打扮。

進來後,四人並未上樓,而是在大堂中尋了一個最佳的位置坐了下來。

趙大元好奇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

“這陳大黃……怎麼和許凌鬼混在了一起?”

“許凌?”楚昀聽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那日在醉香樓遇到的冤魂,“莫不是上次在醉香樓時,我同你提到的那個叫許凌的人。”

“沒錯,就是他,他來頭可不小。”趙捕頭嘆了口氣解釋道,“上次我聽了你說的事後,馬上就派人去尋此人,後來才知道,那許凌竟然是江南道轉運使家的少爺,甚至為了此事還把他給惹到了。”

“後來呢?”

“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唄,你也知道,李商之死的確不是他所為,最多也就是知情不報,算不得什麼大事,更何況他爹可是與知府大人同級,甚至職位上還要稍高一些,誰敢審訊他?”

楚昀沉默不語,也知道這事確實算不上什麼罪過,許凌這身份,自然不敢動他,不過此次他們的目標的是陳大黃,與這許凌並沒有關係。

原來這許公子最好附庸風雅,再加上他的身份,所結之人都是些讀書人,那陳大黃雖然落地計程車人,但因與其他幾個學生是同窗關係,所以也就跟著許凌一起混。

趙大元先前吃了癟,所以猶豫了一下道:“小道長,等這百花會結束後,咱們最好還是尋個由頭悄悄把那陳大黃騙走,不要惹了許凌和這一群酸秀才,且不說那許凌會不會插手,若是把他們惹了,一通之乎者也,無禮也要鬧三分。”

“放心吧,我心中清楚,趙捕頭不必擔心。”

趙大元嘿嘿一笑:“小道長是明白人,有你這句話,我也就能安心看這百花會了。”

沒多大會功夫,整個酒樓都坐滿了賓客,而臺上早已開始了節目表演。

百花會並非上來就讓那些姑娘登臺,而是有一應的流程,更像是一種娛樂晚會,為此還特意請了臨安城比較出名的戲班和雜耍戲團來表演助興,這也是為什麼外面無論男女老少都來圍觀的原因。

且不說這後面的評花魁,但是這娛樂節目,就觀賞性實足,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而下人們早已把備好的天香樓特製的茶水點心都送到房間和大堂之上。

宋玉蓮一直生活在上陽村,自幼未踏出村子半步,後來到了劉員外家更是備受欺辱,哪裡見過這般熱鬧場景,看著大堂上的戲法表演,不是捂著小嘴發出陣陣驚呼。

小丫頭口中塞得鼓鼓囊囊,嘴角邊盡是點心的渣,看看玉蓮,又看看大堂內的雜耍,也發出“唔唔”的笑聲。

宋玉蓮不時取出香帕為她擦去嘴角。

趙大元飲了口茶,看著坐在楚昀身邊的小姑娘把嘴塞得像只松鼠一般,哭笑不得地同她玩笑道:“小娘子可不要急著吃這麼多,正餐還在後面呢,現在吃飽了,過會可就沒胃口了。”

楚昀撇了撇嘴,看來趙大元對馨兒的食量是一無所知啊!

不過馨兒聽到這話,明顯被勸住,看了看盤中所剩無幾的糕點,推給楚昀道:“哥哥,給你嚐嚐……”

“……”

臨近晌午,這表演才算結束,則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總算是迎來了今日的重頭戲。

一位年過三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婦人走上臺前,帶著一臉的笑意,宣佈今日的花魁選拔開始。

客套話自不必多說,沒一會就有十數名身形窈窕的女子輪番亮相,然後由大堂和雅間的各路人進行評選。

楚昀只是瞄了一眼,發現這些個女子雖然也生得漂亮,春花秋月各有其貌,但那一舉一動間,每一個表情,都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顯然都是長時間訓練過的。

不過這麼多女子,單是一眼望過去,就已經很是養眼,還要啥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