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陶右,眼神卻有一絲失落。林若卿的解釋,不知為何像是一根刺,紮在他心口,隱隱作痛。

“說完了嗎?”陶右抽回自己的袖子,頭也不迴轉身離去。

“我真不是故意的!”林若卿還在呼喚,可她的聲音越大,陶右的腳步越快。沒過一會,便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涼風吹過,竹林搖擺,投下斑駁影子。

魅藍大酒店,鮮紅的血液順著葉凌玦的額頭,緩緩滴在地上。

“學長?!”戚妙妙回過神來,立刻遞上手邊的紙巾。可她的手還沒靠近,就被葉凌玦推開了:“誰說林若卿是已婚之婦?她究竟何時得罪了你。竟被你如此詆譭?”

此時的葉凌玦臉上有血絲,可他似乎並不在意,仍舊為林若卿辯護:“她是個單親媽媽,這些我都知道。可她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

“就算和伯父伯母鬧翻,學長還要維護她嗎?!”戚妙妙雙眼紅了,她一心牽掛的男神,捨不得他受一絲傷害。可他為何偏要執著於林若卿?

聽到問話,葉凌玦轉過身,眼神掃過葉溫書:“爸,從小到大,你剝奪了我追求喜歡的權力,逼著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以前我隱忍吞聲,可如今我不想了。我有了真心喜歡的人,也不準備再繼續依靠你了。”

“我們之間的鬥爭,已經害了林婉,我不希望再傷害更多的人。”

“你這逆子!我做的所有決定,還不是為你好?!”葉溫書第一次見到兒子如此倔強,心頭有一絲的鬆動。他逼迫葉凌玦從商,只是為了讓他繼承家業,而林婉的事,也的確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是誰害了林婉?是你!是你的冷漠無情逼走了她!她一心一意為你好,卻得到你一句離婚!你自己做的孽,卻要說是對我的鬥爭!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給我滾!”

咆哮聲在包間響起,葉凌玦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轉身走出包間。

“玦兒!”陳韶美追出包間,已是泣不成聲:“媽求你了,你回來,好好認錯道歉,一切都有辦法解決。你喜歡那個林若卿是嗎?媽幫你,媽一定幫你。”

陳韶美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母親的呼喚,再次撥動了葉凌玦心底的痛。母親身體虛弱,小時候為了養活他,做過許多兼職。那時候他在內心發誓,長大後一定要照顧母親。可一晃眼,他早已成人,卻被父親禁錮,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就連娶自己喜歡的女人為妻,也需要母親低三下四的懇求。

那樣的屈辱,他一個人忍受就夠了。

“走了就別回來!我就是老死,將所有的家產全捐出去,也不願意再看見你!”包間傳來酒杯碎裂聲,還有葉溫書的咆哮。

專權又霸道的父親,猶如一座大山,壓得葉凌玦喘不過氣。

他必須反抗了。

“媽,我走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娶到自己想娶的女人。”

“玦兒!!”

陳韶美望著葉凌玦的背影,心底最堅強的砥柱一瞬間崩塌。丈夫常年在外,她多病纏身,唯一的寄託便是兒子,可如今,葉凌玦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就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