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肌膚勝雪,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完美無瑕的瓜子臉上有著一雙略帶稚氣、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的美麗眼眸,就像兩顆水晶葡萄。

鄧嬋玉赤蛟被攔住去路,更是認出立於蛟首之上的正是先前在谷中渡劫的那個修行者,再聯想到之前父親大人的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滿臉畏懼地道:

“前輩恕罪!小女子非是有意衝撞,實是……是……”

心驚膽戰之下,她一時竟是編不出謊話來。

白歌靜靜地打量著她,直到對方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詞急的滿頭大汗時,他才出聲道:“你就是鄧嬋玉?”

“對了,我是仰慕前輩……啊?”

好不容易才想出一套說辭的鄧嬋玉瞪大了眼睛,吃驚道:“前輩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是你就好。”

白歌鬆了一口氣,還好他的副將不是一個嬰兒。

正主找到了,還得想個辦法把她留下來才行。

且不說別的,單是悟性、資質雙極佳的評價,就值得他不惜一切代價把她留下來!

他站在龍首之上,居高臨下地注視著鄧嬋玉,沉聲道:“你可知修行者渡劫之時切忌外界干擾,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萬劫不復!”

這話鄧嬋玉之前從父親口中聽過,此時聽白歌再度提起,眼中不由地露出驚慌之色。

“看來你是知道的。”

白歌冷聲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靠近我渡劫之地?說!你究竟藏有什麼禍心!”

鄧嬋玉被嚇了一跳,臉色慘白,“前輩息怒啊,小女子並無惡意,只是好奇心驅使才貿然上前,尚請前輩饒恕!”

白歌見唬住了對方,臉上冰冷之色這才變得平和下來。

他也清楚之前天劫擴散其實是他的緣故,鄧嬋玉他們只是被無辜捲入進天劫範圍,並非是誠心窺視。

否則,他早就仗劍殺過去了。

“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便饒你這一遭。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你在這三山關服役十年!”

鄧嬋玉聽到這懲罰,不由地愣住了,吃吃地道:“前輩家在三山關?”

白歌眉毛一挑,“怎麼,不行嗎?”

“不不不……”

鄧嬋玉連忙擺手,急道:“小女子只是想到了一樁俗事。”

頓了頓,她又試探著道:“前輩可認識三山關總兵白歌?”

這回輪到白歌愣住了。

不過他可不是鄧嬋玉這樣好哄騙的小女孩,當即道:“吾自然是認識的。怎麼,你和他有舊?”

鄧嬋玉臉色微紅,搖頭道:“沒有,只是聽家父提起過。對了,父親大人剛才追著我過來,為何又不見了蹤影?”

她皺著眉頭道:“前輩的責罰,小女子願意領受。只是家父即將遠赴九苗,還請前輩寬容兩日,容我去與父親道別。”

說話之時,她心裡也有些奇怪。

為何自己答應得這麼痛快?

還有,似乎從見到這位前輩之後,心底那催促她過來的感覺消失了。

難道剛剛是他在召喚自己?

不然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白歌沒有學過讀心術,不知道面前的少女正在暗自揣度。

他只是心中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