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雞獎輸給《我和爸爸》有什麼想法嗎?”

“沒什麼。”程玉安道,“剛開始有點失落,但後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

“不是一路人。我打一開始拍《狙擊電話亭》就是奔著票房去的。因為我有公司,我手底下有一幫人要養活,我不能拍一部投資500萬票房200萬的電影出來。”

“所以你不認同現在的文藝片模式?”易麗竟立馬丟擲問題。

“我認同啊。”程玉安才不會上她的當,“所以我後面拍了《曖曖內含光》。”

“是因為賭氣嗎?”

“不是。因為公司需要一個獎項來打響名聲。”程玉安說道,“那時候儘管有了《狙擊電話亭》和《戀戀筆記本》,但我們拉投資依然很難,拉三五百萬還行,再往上就不行了。”

“拿了威尼斯最佳導演後有什麼感受嗎?”

“膨脹啊。”程玉安這話說的讓易麗竟一愣,她預想過很多答案,但唯獨沒這個。

“膨脹?”

“是,膨脹。”程玉安自己都笑了,“22歲的威尼斯最佳導演,換誰都會膨脹吧。”

“所以你很正視自己的慾望。”

“當然正視。我要錢,我就去拍賺票房的電影,公司要獎項打響名聲,我就弄個文藝片去拿獎。”

“你認為票房和獎項有矛盾嗎?”易麗竟很快抓住程玉安言語中的漏洞。

“本質上沒有,”程玉安又想了想,道,“但要看獎項評選的話語權在誰手裡。這個就不展開說了,說多了你們雜誌也登不出來。”

易麗竟不置可否地笑笑,接著問道:“你怎麼看最近的王晶花跳槽事件?”

“嗷,我在網上看。”程玉安才不接她這個話呢。

易麗竟明瞭地一笑,知道程玉安此時已經不耐煩了,很聰明地結束了訪問:“今天就聊到這兒,感謝程導接受我們的訪問。預祝程導《時空線索》票房大賣。”

“謝謝,要不一起吃個飯再走?”程玉安邀請。

“不了,還得回去趕稿子。謝謝程導。”易麗竟下了採訪很客氣。

兩人握手分別。

易麗竟採訪程玉安問的問題還算比較溫和,最關鍵的是程玉安接得住易麗竟的問題。

比如賺票房,賺獎項打響名聲,22歲的威尼斯最佳導演我很膨脹。

這種話現階段的導演沒人會這麼說。

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把“我是藝術家”五個字貼在臉上。但情況現在已經在轉向了。

《英雄》的2.5億,特別是去年,4部國產電影集體破億,《功夫》1.6億,《十面埋伏》1.5億,《天下無賊》1.2億,《動物世界》1.1億。

這些數字太刺激眼球了!

陳開歌都鼓搗《無極》了!

所以,一切交給時間,自然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