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歡沉默了,他看到敖青眼角的淚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龍族流血不流淚,但是敖青哭了。

敖青努力過,但是結果讓敖青很絕望,覺得自己很無能很無力,最後只能無奈的選擇接受。

任不歡感激敖青,但卻不能因此停下腳步,更不能轉身離去。

他知道自己如果就這樣離去,不僅永遠無法見到敖雨,道心也會出現裂痕,不再有未來可言。修士修道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長生嗎?僅僅是為了無拘無束嗎?任不歡不是很清楚,但是想要無拘無束,就先要有向困難和絕望挑戰的勇氣!

不過在此之前,先打聽一下敖雨的情況。

任不歡假裝一臉擔憂的開口:“敖青,你能給我說說敖師姐如何了嗎?”

敖青聽任不歡語氣緩了下來,以為任不歡聽進了他的話,心裡鬆了口氣。不過想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在登上聖龍島時的決然與絕望,他只覺得心中陣痛,淚腺幾乎是不受控制。

好在他把眼淚憋了回去。

他說道:“敖雨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因為她的生母是人類,被判定為不純血脈。不過因為自小可以顯化龍形,而且加上其生母的犧牲,才得已在聖龍島居住。我把她當成妹妹一樣,但是她在不斷的拒絕我的好意,其他族人也在排斥她......

這次她回來,已經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眼神早已空洞。龍族高層的命令和安排,龍族子弟是無法違抗的,違抗的下場會很慘。何況,敖雨還有被困在龍符中的生母,如果反抗的話......”

任不歡臉上閃過心疼之色,然後開口怒斥:“你們龍族真他媽噁心!”

敖青面色一滯,想要反駁,但最後還是化為一聲嘆息。

其實,他內心深處或許也是那麼想的吧。

龍族自天地存在時便已經出現,從上古爭霸到至今仍然存在,出過的強者無數,讓龍族在世間的霸主地位依舊不變。但是,哪裡有永恆不變的地位,龍族隱世多年,早已威嚴不再。

多少龍族子弟依舊沉浸在上古的榮光之中,傲慢深入骨髓,跟不上時代的步伐。

難道不知道,龍族已經多少年沒有出過聖龍了嗎?難道不知道其它族的聖者不斷湧現,哪怕是被瞧不起的人族也出過許多大聖,為何就認不清形勢?

敖雨何錯之有?

僅僅因為生母是人族,僅僅是龍族貶低其它種族的血脈,這難道不是敖雨那個四處沾花惹草的渣爹的錯嗎?!

敖青心中是不忿的,但他的弱小讓他無可奈何,對任不歡的怒斥也不知如何反駁。

任不歡繼續問道:“敖師姐現在在受到什麼待遇?她的母親是什麼情況?”

敖青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氣息後,化身人形落在飛船上,和任不歡面對面。雖然還是忍不住看向柳兒,但他還是維持好自己的形象。

“敖雨目前在聖龍島,具體情況我不知,但應該是準備大婚。在大婚之前,她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她的母親自她出生就主動進了龍符陣中,那是龍族特有的龍紋符籙衍化的陣法,陣中之人無法出陣,還要日日接受煎熬直至死去。”

“你們龍族真不是東西!”

任不歡又罵了一句,心中卻在猜測著什麼。

閻馨師尊說龍族提出的條件是敖雨自己解開龍符陣法,才能釋放敖雨的生母。龍紋符籙這種東西倒是第一次聽聞,所以敖雨以往學習制符的努力或許全是白費,又或許只是自我安慰。

龍族不會教敖雨龍紋,更不會教龍紋符籙,然而竟然以解開龍紋符陣為條件,不得不說十分的卑鄙,讓人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