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看著我,不管你剛剛夢到了,都不是真的……”

陸雋辰見她如此驚慌,連忙捧住她的臉,嚴肅道:“你看,你現在在家裡,什麼事都沒發,別怕,知道嗎?”

時卿對上了男人那親切的臉孔,心情卻複雜極了:

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該發生的全都已經發生,只是被她忘記了而已。

這讓她情何以堪?

“怎麼了?”

他看到她眼底全是難言的痛楚。

時卿搖了搖頭,把頭窩到他肩上,反過去抱住他,心裡被一種莫名的傷心籠罩著,如果曾經的認知都是錯誤的,那她這六年過得也太渾渾噩噩了。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活得很清醒,現在看來,自己的人生也太可笑了。

她竟為一個陌生人生了一對孩子。

而她,居把這段記憶強加到了韓焰身上!

這太荒唐了。

陸雋辰不知道她在難過什麼,他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很歉疚地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又出狀況了……所以,可不可和我說一下,你這是被什麼嚇到了?”

他有點擔心,她可能是想起被他暴力的事來了。

但見她還願意抱自己,又覺得應該不是因為這件事。

“我記不清了。就是很害怕。”

她低低地搪塞著。

不想說。

關於六年前的事,關於她和韓焰的事,她沒辦法啟齒,只緊緊抱著。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越來越混亂了!

如果說了,眼前這個男人,說不定她會就此失去。

她不想失去這份關心,更怕她說出一切,會遭到嫌棄。

記得在西非時,最終將她帶回國內的人是:韓焰——所以,想弄清楚當年發生過什麼,回頭,她得找到韓焰,又或者,她得回到西非,去把那段記憶給找回來。

不過,眼下,她還不能去西非,至少得把仔仔找回來,才能再作下一步打算。

“你能幫我到揹包裡取兩顆藥過來嗎?那藥可以止頭疼,我現在頭好疼……”她啞著聲音問。

“好。”

他下了床,取來她的揹包。

“在哪個瓶子裡?”

揹包裡瓶瓶罐罐還真是多。

“藍白瓶子,貼著手寫藥名的那瓶……”她說。

他找到了。

“幾顆?”

“兩顆。”

他取了兩顆,倒了一杯水過來,扶起她吃了藥。

“卿卿,你腦後的傷是怎麼來的?你的頭疼之症是這個傷引起的嗎?”

他小心翼翼地望著,到底還是詢問了,想弄清楚,她記得多少六年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