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之後。

陸雋辰的直升機,直接停到了盛梅家後的停機坪上。

落地後,他下了直升機,大步流星地來到主屋這邊。

一進門,他就看到母親盛梅雙手抱胸,面色極度慘白地迎接自己。而鍾鶴然則被人銬著手銬,坐就在沙發上,身邊守著兩個保鏢。

不,他們不是保鏢,而是海門石窟案的警方調查人員。

“媽,我來了。”

他打了一個招呼,心情是無比沉重的,今日這事,與母親而言,應是一大打擊。

“說吧,現在可以說了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梅指著被扣起來的鐘鶴然尖叫著,聲音是發顫的,她努力鎮定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崩潰的情緒。

陸雋辰想扶盛梅去坐好:“媽,我們坐下談。”

盛梅卻甩開了兒子的扶持,只是用無比嚴厲的眼神咄咄然盯著他。

但他還是強勢地將母親扶了進去,請她坐好,又去接了一杯水給她,這才撫著手心,娓娓道來:

“媽,您還記得您被綁架這件事嗎?鍾鶴然也許不是綁匪,但他是綁匪的同夥人。是他和他的同夥人精心策劃了那一系列事件。包括將您半空丟下,害您差一點掉入火坑。”

這項指控,令盛梅的眼神一縮再縮,捏著裙襬的拳頭一緊再緊,無他,最後一句話,深深刺痛了她。

陸雋辰則繼續往下說道:“還有今天這件事,我和簡玉兒的緋聞,也是他精心安排的。

“媽,我記得那天您和我說過,是鍾鶴然提醒您,您才火急火燎地把我叫來吃晚飯,還留宿了,同時,他又巧妙的把玉兒也留了下來。

“那天,您沒喝酒,只喝了果汁,也是他說您的身體在恢復期,不能飲酒。簡玉兒也沒喝,因為她說她感冒了,在吃藥。他自己倒是喝了,但只喝了一點點。

“您不知道的,那酒,雖然是家裡的傭人端上來的,卻已經被他下了料。

“這種料和我六年前被注射的迷幻劑有異曲同工之妙,喝一點點沒事,喝得多了,有了醉意,能讓我以為我看到的人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所以才有了你們看到的這一幕。不過,也就短短十幾來秒的時間,我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直接就把人推開了。其實,當時玉兒情況也不太正常,應該也是被下了藥。

“我一度以為是自己喝醉了,後來覺得不是,曾細細問過玉兒。確定她過來陪我喝酒前,曾和鍾鶴然在廚房遇到過。

“鍾鶴然找水喝,她也找水喝。後來,我讓人驗了玉兒喝過的水,的確被下了藥。

“媽,簡玉兒是喜歡我,但是我根本就不喜歡她。而且之前,我與她已經說開了,所以她不可能為了得到我而下藥,那麼肯定是別人下的藥。

“媽,那個人就是鍾鶴然。這一切全是他在背地裡搞出來的。”

說罷,他目光沉沉地盯視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為了報復陸家,鍾鶴然真的是不擇手段。

鍾鶴然呢,在等陸雋辰來的這段時間內,一直一聲不吭,直到這一刻,他輕蔑一笑,冰冷地反問了一句:“陸朝陽,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一頓,他繼續得往下說道:“我和你媽是同學,我們認識的時間,甚至比你爸認識你媽還早。如果不是你們陸家橫刀奪愛,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你。你說我在害她,我為什麼要害她?她是我女人,盛梅是我從大學時代就開始喜歡上的女人……”

最後一句叫得無比尖利……

同時,那深藏在骨子裡的憎恨,也被誘導了出來。

平日裡顯得溫存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猙獰。

陸雋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這就對了,你恨陸家,打心眼裡一直在恨。你想毀了陸家,可是你也知道,就憑你,根本做不到毀掉陸家。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出現了,他拉你入夥,你們打算一步一步把陸家徹底毀掉……所以,你在恰當的時候綁架了我媽,還有我兒子……用他們來折磨我,毀我們陸家。

“當然,你可能並不想傷害我媽,但是你的同夥人很可怕,當我媽落到他們手上時,她的命運就不受你掌控,而受到了你同夥人的擺佈……

“所以,當我媽救回來後,你對我媽懷有濃烈的負疚之情,但同時,你又在利用我媽,要她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婚,以此來造成對陸氏集團的二次傷害。

“可惜,我說服我母親暫時不離婚,然後,我故意爆料說我找回了東雪的女兒,緊跟著,你的合夥人就讓你去偷那位的頭髮做dna檢測。

“同時,你因為見過了時卿,對時卿的身世有了疑惑,也應該在暗中偷了時卿身上的頭髮之類的標本去做了dna親子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