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忙把人了迎進了自己房間,然後去廚房取了兩瓶水來,擰開,坐在沙發上,笑著拍了拍身邊那位置:“來,坐這裡……我們已經好久沒好好聊天了……”

秦漫就這間充滿童趣的臥室作了一番研究,最後感嘆道:“真的是沒想到啊,你的身世竟會這樣的離奇……原來,爸爸媽媽全是天才級別的人物……基因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

打量罷,她睇著時卿:“這段時間發生這段多事,你心裡是不是特難受……”她拍拍自己的肩頭:“來吧,讓你靠一靠……免費的……你要是哭的話,我就給你遞紙巾……”

時卿笑笑,執水瓶喝了一口,說道:“我才不哭呢,不過心裡的確很不舒服……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倒黴?什麼不幸的事全被我給遇上了……”

秦漫走過來坐到她身邊,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表示安慰……不過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你的黴運最近都被消耗光了,以後,我們時卿姐的人生就只剩下一片坦蕩……”

“那就承漫漫吉言了。”

秦漫身上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

這六年,是她支援著她熬過來的。

曾經的時卿是輪小太陽,但發光發熱太久,小太陽也是需要充電的,而秦漫就是她的充電寶。

“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一下姐姐你哦……”

秦漫鄭重其事拍拍她的手臂。

“什麼事?”

“就是,我覺得吧,在東雪阿姨這件事上,陸雋辰真的挺無辜的,他們家是做錯了事,可他當年就一小孩,能把你抱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你呀,要求不要太高……”

她用自己的肩撞了她的撞。

“喲,你還知道是他抱我出來的?”時卿挑眉:“誰和你說的?霍流商?”

“是啊。我還聽說,陸雋辰那會兒就對著還在襁褓裡的你說:他要保護你一輩子,還說要娶你。最終還真被他娶上了……就是過程有點太過波折了,結果有點意外……”

秦漫勾著她的肩道:

“時姐,之前你和他才好上時,他的人品怎麼樣,別人不瞭解,你應該是最清楚的。在西非,他曾幾次三番救你於危險……他要是人品有問題,當初他就不會救你,這一次,也不會把自己家裡人全給賣了……”

說到這時,秦漫豎了豎大拇指,“所以,本姑娘以為陸雋辰挺男人的……做的事也磊落,我得為他點贊。這樣的男人,萬里不出其一,你得撞上,是大幸。”

字字句句都在誇讚某人。

時卿立馬把人推開,挑了挑眉,上下量,“不對啊,你怎麼一個勁兒地替某人說話?說,你不會是某人送過來當說客的吧?”

“怎麼可能?我和你什麼關係?那某人和我有啥交情?我要來給他當說客?時卿姐,咱這是客觀評判。做人不能沒了最基本的原則。錯的又不是他,你晾著人家,人家有冤無處訴,太可憐了,實在是可憐……”

秦漫嘖嘖嘖直搖頭。

時卿想想也是,不覺輕輕一嘆,“我也知道這事,不該遷怒陸雋辰……若不是他,當年那件事也不能這麼快查清楚。可一想到我可憐的母親死得那麼慘,我心裡就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將雙腿擱到沙發上,雙手抱著膝蓋,臉上露出了少見的迷茫。

作為一個做事果決的醫生,她很少會有這種情緒,可這幾天,她一直陷在這種情緒中,走不出來。

“將心比心,你的難受,我能理解……但陸雋辰也挺難的,這一次,他大義滅親,在族人面前,他肯定受了不少氣。我聽說,今天有個陸家人潑他狗血了,說他盡給家裡帶來晦氣……”

這也是霍流商說的。

時卿不覺怔忡了一下。

“你還不知道吧,今天陸老爺子心梗,差點死在私宅,還好,發現及時送了醫院,這才保住了小命。然後就是他的叔公,因為教唆綁架你,也被陸雋辰報警關了起來,為此,他的堂叔跑上門去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還險些打起來……”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她問。

“陸老爺子心梗是中午時候吧,他叔公被關了好幾天,他堂叔找麻煩應該是下午一兩點吧……”

那時,時卿正好去接孩子,車子駛出風華時,她是有看到有兩輛車駛進去,竟是去興師問罪的。

而之前時卿給陸雋辰打電話時,他十之八九是準備去醫院的,結果被她一個電話叫了過來。

他對她的確是上了心的。

而陸家長輩們做了沒有原則的事,卻讓他這個晚輩受這些罪,也真的是為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