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她們這是想拿她和孩子們作為人質,想要威脅陸雋辰,逼他放手。

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利益權衡之下,一定會選擇最有利於自己的方案。

但她們並不知道六年前,她曾以另一個身份,和陸朝陽有過一段不可磨滅的人生經歷……這份感情,又豈是想放下又能放下的?

霍瑛不知她在想什麼,繼續說道:

“小姑娘,你要明白一件事:時間長了,再深的感情都會淡下,重要的是,你和他認識時間不長。

“我想,陸朝陽對你負責,只是緣於六年前,你們在西非有過一些淵源。之後就沒再有過交集,再見就是一個多月前。短暫的相識,與你們的生活只是驚鴻掠影……這樣的婚姻關係是不牢靠的。

“再有,你和陸朝陽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的生活習慣不同,門第也相差太遠。有句話說,結婚要門當戶對,老古人說的話還是有依據的。只有生活水準相同的同一類人,才能更好的理解彼此。

“你們不合適。你呀,好好挑一個和你匹配的男人,比如搞臨床的,或是搞醫學科研的,才能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像陸朝陽這種心思高深的孩子,他只會圖你一時新鮮,時間一久,你的短板一出來,就沒得救了。到時,只怕你連孩子都會輸個精光……”

一番話,說得邏輯清楚,且是字字語重心長,就像家中慈善的長輩在規勸鑽牛角尖的晚輩,指導他們怎麼規劃人生。

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拆人姻緣,她倒好,壞事好人都想做。

時卿不生氣,只是笑,氣笑的:“所以,您覺得駱千千更合適陸朝陽。”

“那是自然。千千可是我和柔嘉親手調教出來的。”

那該死的優越感,還真是太高高在上了。

“那您覺得您拆散了我和陸雋辰,讓駱千千嫁給他,駱千千能得到幸福嗎?即便我和陸雋辰情份還不夠深,但這段日子,我與他卻是相見恨晚,在西非時,我們已經認定對方……”

霍瑛淡淡一笑,一擺手,露出一臉的不以為:“真是孩子話,這世上哪有什麼認定不認定,男女談戀愛時的甜言蜜語怎麼能當真。愛情是最容易淡去的。共同的利益才能讓彼此更相扶相持團結在一起。”

年輕時的霍瑛曾是個戀愛腦。現在,她的眼底竟全是利益。在權利層待久了,心都變得冷血了嗎?

“不過為了避免出現一些不愉快的事,我們需要你照著這上面的內容,寫下一份書信給他,斷了他的念頭……你面前的資料,第四頁,需要你照著抄上一遍……”

霍瑛忽又補充了一句。

聞言,時卿翻開了那份資料,第一份資料是關於案檔轉移申請,她在國內所有的經歷清零,會換一種身份,在國外生活。時卿以死亡銷戶。

第二份是她在國外的新身份,只要簽了名字,她就不再是“時卿”,而會化身成為:“寧初”。

很快,她翻到了第四頁,但見上面揚揚灑灑寫著這麼一段文字:

【陸朝陽,我走了,和你結婚這麼一段日子,我天天過得膽顫心驚:你媽媽被綁架,我兒子被人販賣至西非,槍林彈雨,令我心生恐懼,導彈襲擊,更是害我險些喪命……】

【本以為回國後,日子可以歸於平靜,結果陸氏頻繁遭到曝料,如今的陸氏岌岌可危,朝不保夕。我不求榮華富貴,只想兩個孩子平安健康,所以,思來想去,我想離開這個國家,去過屬於我的平靜生活。就像以前那樣。安安穩穩地搞我的研究。】

【請不要再找我。我們好聚好散……

“不管我曾對你說過什麼,忘了吧,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你的世界,太驚心動魄,恕我無福消受,再見了,不管你是恨也好,怨也好,我們總歸是不合適的……】

這封信的用詞,倒是非常切合她的生活經歷,以及心路歷程。

足見寫之前,人家是有深入研究過她的脾性,以及思想境界的。

可是,如果她真這麼寫了,陸雋辰信才怪。

她們對於她和陸雋辰的感情,有種認知上的錯誤。

大約是因為從結婚到現在,她和陸雋辰只相處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於漫長的一生來說,這一個多月,太過短暫了。

霍瑛自身嫁的是自小一起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人。後來,第一任丈夫過世後,她交往過幾任,都沒結婚,全都無疾而終。

而霍華婷年輕時嫁過幾任丈夫,最近這一任,是五年前結的。

霍華蘭的婚姻狀態比較簡單,但在結婚前,也曾幾度與其他男子訂婚,幾經悔婚,才嫁了現在這個丈夫。

所以,在這些人眼裡,她和陸雋辰當不得數。

只要幫陸雋辰解決了現在這段婚姻後,他自會很快進入另一段婚姻。只要是她負了他。哪怕哪天他的事被人揭發了,責任也在於她。而男人更是善忘舊情的。

再加上他們陸家的男人,除了陸展濤,男女關係都很亂的。不管是陸展榮,還是陸展飛,或是陸俏,都有複雜的婚姻關係,或是混亂的私生活。

沒錯,婚姻在某些過來人眼裡,不是神聖的,而是一場成人之間的遊戲而已。

因此,她們才會如此隨意地想要左右別人的婚姻。

時卿看完,抬頭眼神幽幽地笑了一笑道:“寫得不錯,不過,霍部長,您這樣強勢地左右我和陸雋辰的命運,真的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