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不知要如何是好時,時卿打破了平靜,把話題帶到了剛剛陸雋辰的追問上。

“美食嗎?還是我們在無國界醫院發生的事,或是在抗疫時我們經歷的事……這些事你都還有印象是嗎?”

他順著她的語氣問:“之前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對斯迪夫是不是沒什麼記憶了?”

“有一些模糊的輪廓,還能記得一些經歷過的事,但都不太清晰了……”

時卿無比平靜地陳述道:

“不過現在,這些冒險經歷,我都能連貫地想起來了。除此之外,酒店那晚,我記起了一些片斷。”

她主動提到了那一晚:

“那天,你被人注射了大量的極樂水,闖進了我的客房。我給你吃了藥,吊了點滴,後來,我們……”

她沒往下說,神情有點小小別扭。

陸雋辰的眼神是閃亮的,既高興,又歉疚,不自覺得摸了摸額頭:

“那天,我被藥物控制著,大腦是混亂的,我……我有很多事都記不全……甚至不記得你是誰,只知道我和一個女孩上了床……對不起……”

這件事,他必須說明白。

“你不用道歉。那天,你沒有強迫我。”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閃開了頭,輕輕接了一句。

言下之意,令他黑眸一深,立刻情難自禁地將她摟了過去,“你是說,我沒傷害你……”

灼灼的目光,閃爍著意外。

“你指什麼?”她對上他的眸。

“我……我有沒有暴力你……我記得,那時,我用頭撞過牆,用手砸過檯燈,撕過被子,還摔了不少東西……當時,我很狂躁不安……我想知道,你頭部的傷,是不是……我下的手?”

他語帶遲疑,神情當中透著點擔憂和緊張。

“不是。那是我從樓梯上滾下去受的傷……又或是後來被車給撞的……總之不是你。”

她的解釋,讓他重重鬆了一口氣,同時心頭起了疑惑:“那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受的傷嗎?”

“不記得了。昨晚上,我記起的事,只到酒店那個晚上——我一直在給你掛水,給你服藥。你醒過來過,你還記得嗎?”

她輕輕問,想知道那時他說過的話,還記不記得。

“我記不得了。”他很愧疚,轉而問道:“我醒來說過什麼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那時,你應該是在執行任務吧……你的警惕性很高,不過,在我和你說我是安娜後,你就睡沉了。再後來,我就記不清了……等到完全清醒時,韓焰守在我身邊,我在醫院,頭上包著紗布……事情已經過去有一週……”

她追憶著,眯著美眸,不經意間就提到了韓焰:“當時,我隱隱約約記得,我在路上狂奔,然後好像和什麼車給撞了。這件事,當時還報了警。”

陸雋辰變得若有所思,“你當時在哪裡出的車禍?”

“也是在撒亞州。當時警察來找過我。韓焰還要對那名司機起訴。不過後來,我選擇和解了。”

陸雋辰點了點頭:“那你醒過來後,他是怎麼和你說的……有關你在酒店發生的事……”

“隻字未提。而且,我的記憶裡出現了不同的記憶,讓我誤以為,我和韓焰在西非和好了,上床了,孩子是他的……”

時卿皺了皺眉,所以,這一切是韓焰搞得鬼。

陸雋辰震驚,難以想像,韓焰當初為了瞞天過海,到底做過怎樣缺德的事——那還是他認得的韓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