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二人在戰鬥,而對方是十幾二十個。

結果:對方傷的傷,昏迷的昏迷,一群人都被打趴在地上。

謝長風和斯迪夫呢,他們可不是神仙,自是不可能做到毫髮無傷的。

雖然,織夏是被救了出來,但謝長風中了彈,斯迪夫則被捅了一刀在手臂上。

若非她手術技術高超,所帶的醫療物資夠多,這二人就算當時沒死,也得丟半條命——畢竟他們去幹的那夥人,來頭不小,一個個皆精武。

君織夏因此一事嚇著了,回到醫院第二天,她對著謝長風指天為誓說:“以後,我再也不會多管閒事了……謝長風,我在此向你保證,並立誓……”

時卿聽了,只是笑笑,覺得夏姐是不可能做到的——她一遇到不平事,就會奮不顧身地去幫忙,然後,惹上麻煩是常有的事。

不過,經過了這次歷驗,他們四人的關係倒是更進了一步。

平常時候,在醫院,他們會聚在一起吃飯聊天,嘻嘻哈哈哈鬧成一團,皆是身在他國的孤獨孩子,遇上脾氣相投的,很容易打成一片。

但時卿很清楚,雖然他們交情深了一些,但是,各自並沒有傾心相待,皆各藏著自己的私密。

比如說:她至始至終戴著那頭套——因為相處時間多了,有過好幾回,她在房內取了頭套,對頭套做清潔保養工作,險些就被他們撞破。

關於自己的身份,她一直沒說,因為沒必要。

比如謝長風,也有其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時常會打一些奇怪的電話。

比如斯迪夫,總是神出鬼沒的,人前,他的笑容是無害的;人後,他的笑容是深邃的。

只有君織夏最純萃一點,她來西非,就是想當戰地記者,想報導第一手戰地實情,她就是來體驗另一種生活的。

生活中的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他們就像約好的一樣,沒有探彼此的底,一直努力維持著身在異國他鄉就當互幫互助的友情。

這就是成年人的社交方式——彼此之間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沒過多久,斯迪夫傷還沒好,就接了一個電話走了。

這一次,他都沒道別,只留下了一張便利貼,上面寫了一句:“走了,江湖再見。”

接著,君織夏和謝長風也走了,具體他們去幹什麼事了,她沒問,畢竟他們也不是特別熟悉。

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

離別,從來是人生的常態。

時卿平靜地接受這樣一種常態,振作精神後,一如既向地忙碌著,每天笑臉相迎著新來的病人,日子充實且忙碌著。

這是他倆的第二次見面,兩場架,促成他們做了不問隱私的好朋友。

這樣的緣份,絕對是彌足珍貴的。

很快,緣份又將時卿和斯迪夫湊到了一起。

*

三天後,一群強盜一樣的男人闖進了無國界醫院,他們是賭王老託尼派來的,為的是來搶他們這個臨時醫院的專家:羅伯斯,去給他家的徒弟本恩動手術。

因為他聽說這裡的羅伯斯先生是一個腦外專家,而本恩頭部被一片飛彈給射中,由於位置很不好,沒有醫生敢動這手術。有人就推薦了羅伯斯。

偏偏啊,那日羅伯斯不在。

老託尼的手下為了完成任務,就把時卿,還有另一個同事給抓了去,威脅他們:要是羅伯斯不能在規定時間內出現在手術檯前,他們就會把這兩個人質給殺了。

可誰料羅伯斯在趕去的路上,出了車禍,手受傷,根本不能再動手術了。

老託尼聽了,覺得這是藉口,勃然大怒,要把時卿他們給弄死……

沒錯,在這個國家,在某些權勢人氏的眼裡,人命就是這樣的輕賤……

就在槍口對準她腦門時,她喊出一句:“這個手術,我來做……”

老託尼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瞧著這小姑娘長得嬌小玲瓏的,看上去完全不像學生,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執意要將她弄死,以洩私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