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覺皺了皺眉,冷下臉道:“時卿,趙瑞姨不光是你的瑞姨,還是我的老師,更是我母親的大學好朋友。她的死,既然有疑點,我不可能不管。”

時卿沉默了一下,卻堅持己見:“真沒線索。”

“那行,你倒是和你說說看,如果你隱瞞了一些很關鍵的資訊,為什麼這些年,你可以以另外一個身份,合情合法地生活在這個社會里。而且,為你偽造身份的人,還是一個擁有一定權力的人,否則,她和你的身份資訊,是不可能被瞞得滴水不漏的……”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

“這些事,我答應過瑞姨,絕不對第三個人說起的,就如你所說,我身份的重建,關係到其他人的仕途,現在,我怎麼可以因為你一句話,就把這些全給說出來?也麻煩你不要再查。我自己會解決的……”

她無比冷靜地在自己和他之間,建起了一道城牆。

城牆另一頭的東西,她拒絕透露。

陸雋辰定定看了一眼,心頭生出一團子氣來,很憋火,反正,說來說去,她就是要和他分楚河漢界。

“行,我知道了。”他沒再多說什麼,把信留下:“你用你方式查,我用我的方式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轉身就走了。

趙雪妍看著,暗暗咬了咬牙,見姐夫走掉了,情緒還很不好,心頭感覺不太妙,忙去把門給合上,低著:“姐,你和姐夫真要離婚?”

“嗯。”

“可姐夫挺好的呀!我覺得那個……”“韓焰”兩字被她嚥了下去,“你還惦著那位?”

“沒有。”

“那為什麼要離婚?我之前聽周乾川說過,韓家和陸家有一些解不開的舊怨,姐夫正好可以當你靠山……”

“要是讓他知道,仔仔和洛洛是韓焰的女兒,陸家臉上無光,我們母子三人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倒不如一個人舒舒服服,自自在在。我又不缺錢花。為什麼要往火坑裡跳?”

時卿看得可開了。

趙雪妍居然沒辦法反駁,老半天才道:“可他喜歡你啊……”

“沒有我,以後,他會喜歡別人。一個人的喜歡,會隨著時間淡去。除了自己,別人都可能會負你。人活著,最該善待的是自己。總之,我不喜歡和他在一起,離婚,是我不想讓自己過得太累。”

時卿走了出去。

趙雪妍蹙了蹙眉心,這還是當年那個熱心腸的時卿嗎?

*

第四日,天矇矇亮時。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卿醒了起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冰棺,然後發現自己竟靠著陸雋辰的肩膀睡著了。

她忙坐正,轉頭心虛地望過去,正好對上男人幽幽的眼神:“醒了?”

“嗯。”她忙轉過了頭,心頭好一陣尷尬,“我……我昨晚上可能是太累了。”

“沒事,現在我還是你男人,可以讓你靠靠……”他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句,扭了扭有點發麻的肩膀。

其實是他故意讓她靠的,昨晚上,在她坐著瞌睡時,他故意靠了過去,讓她靠上了。

雖然這壞丫頭說話那麼的狠,可他還願意被她靠一靠的。

“要我……給你揉揉嗎?”

她吐出這句話時,就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

他瞟了起來,順勢接話:“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哼,就不知道要客氣一下嗎?

她只得悶悶地給他按摩起來。

這是她最擅長的本事之一。

陸雋辰閉上眼享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