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讓你一個睡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定很沒意思吧,等著,我要來陪你了。從今往後,我任你差遣。”

她平靜地笑著,顫微微爬出欄杆,深吸一口氣,最後一次俯看這熱熱鬧鬧的世界,平靜地一縱而下。

*

樓下。

時卿匆匆趕來,看到住院部大樓前圍了不少人,一個個都仰著脖子看。

緊跟著,也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跳了,跳了,真的跳了……啊……”

砰。

一聲巨響。

時卿的心臟緊了緊,看到有一道人影從十二樓上跳了下來。

“這是誰呀?”

“看上去應是得了絕症。”

“好像是剛剛在掛水。手上貼著止血貼呢……”

“肯定是治不好了。”

時卿心亂亂,不敢去看。

越過時,她回頭瞄了一眼,從人群縫隙中看到了一隻枯手,手上戴著一隻電子錶。

很眼熟。

是……

一個旁觀者正好走開,給了她一個絕佳的視線。

是……瑞姨。

竟……竟是瑞姨。

臉,趴在地上,血水從五竅溢位,迅速染紅了乾淨的地面,她雙眼緊閉,死得無比平靜……甚至唇角還帶笑,好像是得到解脫了。

瑞姨跳樓了。

當這個認知跳進大腦時,時卿覺得自己的心臟跟著停止了。

她在原地呆了足足有七秒,這才瘋了似地衝上去,撥開人群,撲到瑞姨身側,雙手顫微微地去扶那具還溫燙的身體,嘴裡顫著聲叫道:

“瑞姨,瑞姨……”

她探其鼻腔,早已沒了氣息,心頭驟然大痛。

瑞姨沒了。

前小時還說要等她回來的瑞姨,竟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