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檀恍如作夢一般,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給的號碼是這個男人的。

真是救人救糊塗了。

她應該把秦漫找來的。

可她怎麼找了陸雋辰。

“你來了?”

她啞著聲音喃呢著。

他來了也好。

要是秦漫過來,把她帶回去後,會嚇壞仔仔的。

“嗯。我來了。”

現在的她看上去楚楚可憐的。

就像一隻淋了雨,驚驚惶惶的小白兔。

他想訓她的:【有什麼天大的事,值得你跳橋的?你跳橋了,有想過瑞姨的感受嗎?】

可見她驚魂未定的慘樣,嘴裡的惱火都湮滅了——橋那麼高跳下來,能活著是萬幸了,還有什麼好訓的?

這一刻,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一刻,他唯一的慶幸是:她還活著。

“走,我們回家。”

陸雋辰完全不顧她一身的溼答答的,一把將她抱起來,和一直守著她的那個老太太道了一聲謝,走向自己的車子。

時卿忘了要掙扎,自然而然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是累壞了。

亦是心情差到了極致。

迷迷糊糊地就上了車。

陸雋辰拿來一條幹的毯子給她擦水,她沒像平常那樣,像小狼崽一樣防備自己,而是無力地閉著眼睛。

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這得發生多大的事了,竟要跳河?

她就那麼愛那個男人嗎?

不知為何,他的心,竟鈍鈍得疼了起來。

有種難言的憤怒,又在心裡翻滾起來,想發洩,卻又無處宣洩……

蠢丫頭。

世上男人多的是,有必要為一個前任,糟蹋自己的性命嗎?

蠢不可及。

就近找了一家酒店,陸雋辰抱著人去開房了——這副模樣回去,老師會擔心的。

一路上,她一直昏睡。

待進了客房,他想扒她的溼衣服,更想借這個機會,一探她背部有沒有火狼的圖騰。

那個影片裡的少女,絕對是她。

可她,會是火狼嗎?

陸雋辰睇著這個蜷縮著,像孩子一樣嬌小的小媳婦,心臟鼓鼓跳起來——真相如何,很快就能浮出水面了……

他眯了眯眸,坐到床沿邊,伸手要去剝那件緊緊包裹在她身上的溼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