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代社會一無所知的銀髮少女,略微點了點頭,就拿了一本《萬界通用辭典》躲進了包廂裡。

用“躲”或許還不合適,許堯總覺得她是被自己“關”進去的。

想到這裡,許堯頓時有些心虛,站在辛西婭的包廂門口,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伸手敲了敲房門——

“辛西婭,我進去了。”

門內沒有回應。

但是就在這時,從許堯背後傳來一句怯生生的,有些耳熟的少女鈴音:

“佈雷德大人。”

許堯有些驚訝地回過頭去。

面前一頭銀髮溼漉漉,身上的衣服也穿得亂糟糟的女孩,正是八小時未見的辛西婭!

“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搞的……”

許堯看著身上的紐扣都扣得亂七八糟的雪膚少女,意識到她是剛剛洗完澡出來。

他下意識地讓開道路,辛西婭猶豫了一下,向他鞠了個躬,就走進了房間裡。

許堯把包廂門掩上,幾乎就已經和辛西婭貼身站在了一起。

少女有些慌亂地收拾著桌子上亂糟糟的東西——

有她脫掉的哥特修女服,那根盤羊頭骨法杖、吃了一半的漢堡,半瓶飲料。

飲料……

許堯腦中略過一絲閃念,剛想提醒少女小心,辛西婭就不出預料地將易拉罐打翻在了修女服上……

“啊!……”

許堯看著面前欲哭無淚的聖女小姐,突然意識到,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

大約十分鐘之後,許堯將被汽水弄溼的修女服,扔進網咖隔壁的洗衣店裡。

回來之後,教會了辛西婭係扣子,然後又幫自理能力幾乎為零的聖女小姐打掃了一下包廂裡的衛生。

而直到這時,許堯這才意識到,所謂的“使徒”也是各種各樣的。

說是願者的奴隸,但根據人格培育的情況,反過來的情況也是有的——

比如身為亡靈聖女的辛西婭小姐,就屬於典型的那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那種人。

普通的穿衣打扮沒有問題,在外面也會時時刻刻注意著自己的形象——也就是所謂的端架子。

但本質上,不過是個“漢堡吃半個就能被撐到”,“不太懂得分辨時間”,“對於清理衣服與打掃衛生沒概念”,“甚至不知道洗衣服要怎麼洗”的大小姐而已。

看著眼睛尚還有些紅潤的辛西婭,許堯幫她將領口的紐扣解開,然後才嘆了口氣,走出包廂,將門掩上了一些。

聽著房間裡,不時傳來的“嘣!”、“梆!”、“喀嚓!”的聲響,許堯忍不住嘆了口氣——

“又一個不穿內衣的嗎……”

當然,許堯也知道,辛西婭和他今天在學校時遇到的金髮少女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