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烏納努力捋直了自己的舌頭:“愛蘭雪少尉戰死了……敵人太強了!只是一個照面,我身邊的血奴就被殺光了!我本來想支援一下她的,但我看到她被敵人的槍手射中了腦袋!直接變成了白灰!”

“不可能!”

阿羅斯·卡繆一把推開法烏納的身體,蒼白的面龐,因為狂怒而暴起了大片的青筋:

“愛蘭雪是我手下最強的尉官!你說她被區區七名的短生種給幹掉了?!”

“敵人真的很強!我懷疑他們都是願者!”

法烏納強忍著恐懼,大聲爭辯道:“普通人類肯定不敢停下來伏擊我們!而且他們的戰鬥經驗太豐富了!根本不像幾發子彈就會死的弱小人類!”

“人類?!”

阿羅斯怒視著面前懦弱的中年男人:“你居然還稱呼他們為人類?!你這個雜碎,是不是你!是你偷偷逃跑了,導致愛蘭雪她被敵人圍攻?!”

“沒有!”

法烏納立即大喊道,隨後又有些心虛:“我已經盡力了!我身上的大衣都被他們打破了!只是沒有死掉而已!”

法烏納一邊說,一邊向阿羅斯展示著身上的彈孔,胳膊一發,右胸一發,小腹一發,確實都是會短時間喪失戰鬥力的地方。

但是天知道,法烏納逃走的時候,只有屁股上中了一槍,其他三個彈孔,都是他自己打出來的。

阿羅斯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明顯不太相信法烏納的話。

但是能混進血衛軍這個皇帝狂信徒的大本營,法烏納憑藉著的,可不僅僅只是匈牙利伯爵的介紹信。

他用一種誠懇又有些悲憤的目光瞪著阿羅斯,一副“如果你再不相信我,我就只能去死了!”以及“我雖然有點膽小,但是也有榮譽感!”的樣子。

如果愛蘭雪在這裡,肯定能夠輕易看穿他的小把戲。

可惜阿羅斯是個直腸子,被法烏納以這樣的眼神怒視著,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

雖然法烏納平時總喜歡耍滑頭、偷懶、調戲女性血奴,日常訓練與戰術學習也是全隊吊車尾,但他畢竟是匈牙利伯爵的後裔,是高貴的血衛軍戰士,怎麼可能會和那些卑劣下等的短生種雜碎一樣呢?

想到這裡,阿羅斯終於想通了——

“這麼說,敵人是真的很強?”

“我都說了啊!”

法烏納看到自己的演技有效,立即蹬鼻子上臉,一臉悲憤地說道:“我看到愛蘭雪少尉用出了‘呼嘯戰術’,都只是和敵人的隊長同歸於盡了而已!”

“那個愛蘭雪……用了‘呼嘯戰術’,也僅僅只是殺掉了一個人?”

聽到這裡,不只是阿羅斯,就連旁邊的其他血衛軍,也不禁有些譁然。

“閉嘴!”阿羅斯有些憤怒地看了其他人一眼,“讓法烏納下士繼續說!”

說完,他瞪著充滿血絲的三白眼,繼續看著法烏納:“你怎麼知道對方死掉的是他們的隊長?”

“這個……”

聽到這裡,法烏納立即有些心虛,但他很清楚虛虛實實的道理:“我猜的,死掉的是個身高2米多的女野蠻人,很像酒館裡的那個殺掉我們兩個突擊兵的巨人同伴。”

“巨人的同伴嗎……”

聽到這裡,法烏納沉默了。

他突然有些後悔,將追剿中央獵物的任務,單獨交給愛蘭雪了。

按照他的判斷,連沿著山脊線前進都不知道的獵魔人小隊,哪怕人數再多,也肯定都是些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