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長廊上。

唐苓和顧源並排走著,她手挽著他的胳膊,上下摩挲了幾下,輕聲安慰他:“沒事,就是給醫生看看。”

顧源默默點頭,沒說話,到了門口,唐苓卻突然鬆開了他的胳膊。

他疑惑,回頭看她,只見唐苓眼睛死死地盯著裡面的醫生,胸脯起起伏伏,呼吸有些急促。

顧源張張嘴剛要問怎麼了,她卻拽他頭也不回地往回走,似乎後面跟著洪水猛獸。

“換個醫生。”

“這醫生不行?”

唐苓剛要說話,裡面的醫生開口叫住了他們,“是顧源和家屬嗎?”

那聲音刺激的唐苓心跳不停地加快,後背直冒冷汗。她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越走越快。

顧源見狀,反抓著她的手往回走,“好不容易掛上號,進去吧。”

唐苓掙扎著,手往回縮,直言拒絕:“這裡還有別的醫生,我們去找別的醫生。”

“別鬧了。”

顧源有些來火,被她拖來看男科已經很沒面子了,現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過來,她又開始作妖。

唐苓被他嚇一跳,抿著唇不說話,他拖著她直接往裡走。

傅津言坐在辦公桌前,高挺的鼻樑上掛著副金絲框的眼睛,穿著白大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眼睛淡淡地瞥了他們兩眼,語氣冷冰冰的,“坐。”

顧源應聲而坐,唐苓站在他身後,頭都不敢抬一下,別說看他一眼。

“說一下症狀。”

“起不來……”

“怎麼樣都起不來?吃過藥嗎?”

傅津言看上去很專業,就是正常的醫生問病人的情況,顧源也一句一句地認真回答他的問題,但是這對於唐苓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偏偏傅津言問的問題又讓她覺得無比難堪。

“家屬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做一些催情的工作?”

傅津言視線轉向一直低著頭的唐苓,唐苓後背一僵,終於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勉強笑了笑,大概地回了句:“有,但是不行……”